/> “小裴!”沈惟庸目光坚定,“你跟我说说刘逍吧。”
裴锦瑶递给沈惟庸两颗炒豆,“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我嘛,正值妙龄,他呢,老大不小。混在一块玩不像话。”
不等她把话说完,沈惟庸额头便沁出细密的汗珠。天可怜见,小裴还知道男女大防。
属实不易!
“是,是,你说的都对。”沈惟庸低头看看手里的炒豆,心里记挂着郭正,“要不,咱们回吧。我想瞧瞧老郭去。”
裴锦瑶略一颔首,抬起手在沈阁老眼前挥了挥。沈阁老闭眼再睁眼,自己仍然身处裴府,桌上香茶冒着缕缕热气,小裴坐在他对面。
“这……这就是黄粱一梦?”沈惟庸摊开手板,两粒炒豆安安静静躺在掌心。
“身为神机使当以斩妖除魔,护佑百姓为己任。阁老大人亦是一心为民。”裴锦瑶微微仰起头,望着墙上的《山水烟雨图》,“说句托大的话,我与阁老大人也算是殊途同归。我又岂能不尽心呢。”
沈惟庸注视着对面这个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心中涌起莫名的悲伤。
“小裴啊……”沈惟庸小心翼翼斟酌着说辞,“那个……如果二皇子没有登位,你是不是就不会夭折?”
裴锦瑶没有想到沈惟庸有此一问,愣怔片刻展颜而笑,“您也看到了,我这隔三差五的闹夭折,说不准哪次就成了真。不关二皇子的事。”
这样……吗?沈惟庸更难受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裴锦瑶继续说道:“我早就看开了。”
见她如此豁达,沈惟庸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吃了两个带骨鲍螺便向裴锦瑶告辞去郭正府上。
送走沈惟庸,裴锦瑶长长吐口浊气瘫在椅子上,“可把我累着了。”
小密探一边收拾符笔一边说道:“您喝口水歇一歇。等小的拾掇完了给您捏几下。”
老文拧了个热巾子递给裴锦瑶,“小的看沈阁老的样子像是被您……说服了。”
裴锦瑶接过巾子盖在脸上,闷闷的声音透出来,“什么说服?他那是被我唬住了。”
小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老文袖着手抿嘴笑。
裴锦瑶一把扯下脸上的巾子,“沈阁老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为了唬住他,费了我好多心血。”
小密探赶忙接道:“小的给您炖肉吃。”
裴锦瑶嗯了声,转头吩咐老文,“把小石子,小尹子叫来,我还得叮嘱一二。可不能叫他们堕了我神机司的威名!”
小祖宗终归还是不放心。老文应了声是匆匆去了。
……
沈惟庸出了裴府,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方才所见一切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说也奇怪,面对小裴的时候他明明笃定不已。出了裴府就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小裴道行那么高,想要骗他简直易如反掌。
可……万一是真的呢?
沈惟庸捻起胡须思量再三。决定跟老郭交个实底。两个人商量着办以后也有个照应。打定主意,沈惟庸紧绷的肩膀松松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