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来的很快。
她身后跟着青衣,青衣手上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东西。
不过现在,谁有空去关注一个婢女说些什么。
张管事一见苏洛出现,更是来劲,一双蛤蟆眼鼓的大大的:“少夫人,您上次说我贪墨,说我的钱来的不正当,今天我可把证据都带来了!”
三夫人摇着扇子,幸灾乐祸:“苏洛啊,这次你可真是误会张管事了,人家的钱都是凭本事赚的,说起来,每年能赚这么多钱,却还愿意留在咱们纸坊帮忙做事,这张管事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苏洛都差点呸她。
不过她忍住了。
老夫人此时面色端正,眼看张管事又要哭闹,她沉声道:“苏洛,张管事带来了他的契约书这些,我看过了的确没问题,你跟他道个歉吧!”
张管事十分得意,此刻几乎要按捺不住:“少夫人,我知道您急于接手纸坊,看我们这些老人不顺眼,但我没有得罪过您,您这么迫不及待想污蔑我,还要查纸坊的账,想找个由头赶走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这话可以说很阴毒。
等于是在变相告诉老夫人,您孙媳妇是看不惯我是您的人,所以才要把我赶走的。
只要他挑拨离间成功,没有老夫人护着,那苏洛凭自己是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苏洛不慌不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演技一般般,略微浮夸。
现在,该轮到自己上场了。
苏洛淡神色镇定,淡淡开口:“张管事,我一早就知道你贪墨,但万万没想到你会贪墨这么多!”
“你只是一个纸坊的管事,十年来你竟然贪墨了近二十万两白银,简直是丧心病狂!难怪,咱们福如纸坊是整个越国最大的纸坊,还专供皇家用纸,往来客商络绎不绝,一年下来,账面的盈利竟然只能基本持平。这其中的钱,都被你吃掉了吧!”
苏洛的声调猛地拔高,严厉又威慑:“国公府待你不薄,你却这样来回馈,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此刻,她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场,眉目之间的怒意,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迫感。
二十万两白银,听到这个数字,张管事差点都跳起来。
老夫人手上的茶盏更是一抖,差点握不住,不敢置信:“苏洛,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夫人并不愚笨。
虽然今日张管事呈了所有证据,但她心内自有一杆秤。
她知道,张管事肯定贪墨了,但她觉得,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两,现在苏洛竟然说有二十万两。
不止是老夫人,其他的人也极为震惊。
二十万两是个天文数字啊!
当然,最惊骇的还是张管事。
他是做账房出身,因此涉及到钱财的事情,都喜欢做一笔账。
这些年每贪墨一笔钱,他都会记下来,所以一共从纸坊抽走了多少,他心里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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