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要华元朗在一种最为绝望的状态中死去!
以她对唐元的了解,黄杏橙断然不认为唐元会这么好心,就算唐元把握十足,总归是有所冒险。
唐元这种人,岂会愚蠢到让自身陷入险境呢?
甚至,黄杏橙开始怀疑,唐元看上了华元朗身上的底牌,但唐元并不知道华元朗的底牌是什么,于是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让华元朗主动将底牌交出来。
相对而言,宋禹兮则是纯粹的多。
这是一场毫无欣赏价值的战斗,华元朗不堪一击,诸般算计,统统沦为笑话。
他拿什么和唐元争和唐元斗?
华英旗都是被唐元一脚踩下,为什么华元朗就这么想不通呢?
活着,难道不好吗?
为什么要一心找死呢?
小道士悄悄的背过身去,默念了一声无量寿佛,揭下符箓的他赫然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多多少少,于心不忍!
唐元并无杀气,但唐元做事的风格,比杀气更为令人心神震怖。
尽管,华元朗并不值得同情,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唐元,你这么聪明,就不怕到头来,反被聪明误?”那边,华元朗桀桀冷笑道。
“不怕!”唐元笑嘻嘻的说道。
“那么,便成全你!”华元朗猛的低喝。
遥遥相望,华元朗面色如水,似极了荒野之中,落单的饿狼,转即就是见到,华元朗右手手腕翻动,摸出来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锣。
那铜锣制式古朴,当今罕见,其上铭刻有不知含义的图文,像是一种古时的符号,又像是一种佛门的图腾。
铜锣在太阳光线的照耀之下,闪耀熠熠生辉,风吹过,依稀可听到,类似于呜咽一般的声响,在这原始丛林密~处,声声震荡。
“好像,是件法器啊!”看过去,唐元在心里默默说道。
唐元接触法器有段时间了,譬如和信给他的清神符,也能算得上是法器的范畴。
随后,辛少羽又是赠予了他一枚铜钱,那枚铜钱,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法器!
因而,得知华元朗的底牌,竟然是一件法器之时,唐元微微好奇,却又并不那么好奇。
华家是千年世家,底蕴之丰厚,普通人万难想象。
一开始唐元就有想过,华家子弟进入长白山厮杀、狩猎,必当有准备后手,而今,华元朗的后手,如愿被他逼了出来。
又是一眼看过去,唐元眼底深处,流转过一抹诡异的异芒,转即嘴角咧开,轻轻笑了起来。
假如黄杏橙有看到唐元这样的反应的话,必当会知道,她猜对了。
今天,人唐元要杀,东西,唐元也要!
这是极为霸道的逻辑,不讲道理,但华元朗欠他的,因而站在唐元的立场而言,这种事就是变得天经地义!
“要小心,那面铜锣有诡异!”黄杏橙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难以移开,她心神恍惚,若有所思,预感将会有不可思议的大事发生。
小道士微微低头,默念一声无量寿佛,旋即便是一伸手,摸出一张符箓,干脆果断的贴在了前额。
因为,灵觉预警,将会有泼天危机发生,并无应对把握。
宋禹兮大大的眼睛瞪着,看了又看,她忽而撇嘴,咯咯娇笑起来,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还以为,华家有多了不起!”
那是极为轻蔑的语气,不只是看不起华元朗,便是连华家都不曾放在眼里。
闻声,唐元略感愕然,心想着这个笨女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是手握底牌,因而无惧?
不过一想,唐元就是释然。
宋家大小姐背井离乡,远赴京城,那位老谋深算的宋家老太爷岂能放心,毋庸置疑,有留给宋禹兮一些宝贝。
只是宋禹兮一直都是跟在他的屁股后边,纵使屡历危机,但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也就导致,宋禹兮身上的宝贝,没有用武之地。
“等有机会,定要敲打敲打这个笨女人一顿!”唐元暗自想着,倒也并非怪罪宋禹兮隐瞒,事实上,这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情况。
反倒若是宋家老太爷没有准备后手,唐元方才会惊诧、费解。
宋家大小姐的小命,还是挺值钱的好吗?
华元朗先是摸出了一面铜锣,但华元朗并未着急出手,又是摸啊摸的,摸出了一把铜槌。
显而易见,铜锣和铜槌是配套的,这只是一件法器,不过华元朗分开携带,算是两手准备。
等到铜槌摸出,明显可见,华元朗那张紧绷着的脸略微缓和了些,他桀桀笑了起来,有些骄傲,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唐元,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吗?”华元朗阴森森的询问道。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不知为何,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与之有缘。”唐元一本正经的说道。
“唐元,那么,你可听闻过,佛门神通?”华元朗大笑起来,并不奇怪,唐元会觊觎他手中的宝贝。
“灵光寺的手段?”唐元若有所思。
“恭喜,猜对了。”华元朗并不否认,他的信心在回归,不复之前的惊惶,因为,有了底气的缘故。
“原来你说谎了,只是灵光寺那尊活佛,居然与华家勾勾搭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唐元笑眯眯的说道。
“闭嘴!”华元朗怒声咆哮,唐元这话太难听了,什么叫勾勾搭搭?是华家的牌面不够大,还是灵光寺活佛的佛门金身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