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不过如此

    “你说得没错，我妈已经死快二十年了，如今就算我查出来什么，她也不可能重新活过来。可是……难道你不想给她一个公道吗？难道你不想让她死地瞑目吗？”

    秦翠莲颓丧地坐回到椅子上，脸色一片苍白，表情也透着一丝惊慌。

    突然，她站起来，将椅子退到一边，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司妙雨面前。

    她这突然的举动令司妙雨很明显地愣了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她蹲在秦翠莲勉强，忙不迭要把她扶起来。

    “秦姨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秦翠莲却拨开她扶着自己胳膊作势要将她扶起的双手，神情带着某种毅然决然。

    “孩子，秦姨对不起你，秦姨现在给你磕头了，就当赎我这么些年来的‘罪孽’！”

    说罢，当真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司妙雨听到那一声闷响，表情更透露出几分荒唐的无措。

    “秦姨，你快起来，你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哪有长辈给小辈磕头的？您快起来！”

    秦翠莲依然没听她的劝言，跪在地上，不停重复着把头重重磕撞在地上的举动。只一会儿，那额头上便出现了鲜红的印记。

    这是她罪有应得，是她欠素问的，是她欠这个孩子的，她所犯下的罪孽根本不是磕这几个头就能抹平的。

    想到这里，眼泪刷地流下眼角，横纵在布满皱纹的脸上。那是悔恨，是歉然，更是她对素问母女赎不清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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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年，你妈妈根本就不是因为心脏病突发而死的。当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赶过去的时候，看到她满身伤痕地躺在床上，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那满身的伤，分明是被车严重撞过导致的…”

    听到这一番话，司妙雨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瞳孔收缩，心中迅速蔓延起剧烈的疼痛。她蓦然攥紧双手，冷冷的指尖深深刺进手心的皮肉里。然而那微微的刺痛却只是更提醒自己，她现在所经历的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妈当年果然是被人谋杀而死的！！！

    “那为什么……”她声音颤抖地开口，“为什么妈的死因会被伪造成是心脏病突发所致？既然你当初就了解事实的真相，又为什么要骗我说我妈是因为犯了心脏病抢救无效才死的？秦姨，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连你也……连你也要帮助坏人来欺骗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秦翠莲低着头，因而并未看见司妙雨那双血红的眼睛有多恐怖。从她眼中渗出的泪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始终都没有断绝。哽咽着，她无比愧悔地说，“那是因为……是因为我收了人家的钱。我一时财迷心窍，拒绝不了金钱的诱惑，就……就答应帮忙隐瞒真相。孩子，你骂我吧，我狠狠打我，只要能让你解气，你就算是打死秦姨，秦姨都不会怪你！”

    司妙雨冷眼看着对她声声泣求的妇人，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她双目赤红，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一滴眼泪滴落下来。即使眼中的酸楚已经达到了饱和，即使连呼吸都觉得痛，她依然没哭。

    “原来，所谓的友情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