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系统不让说

    灵魂，乃是员工的本体。

    北诺结合林道曾说过的：系统不希望让员工忘记过去。

    如此看来，系统采取了两种手段。

    第一，让员工产生情感上的牵挂。

    第二，封存员工四分之一的灵魂。

    两个致命条件的叠加，恐怕无人产生放弃购买“世界”的念头。

    北诺当即问道：〈缺少部分灵魂，对员工有何种影响？〉

    〈会减少存活上限，即便缺少四分之一，员工自身的记忆也没受到影响。〉波稻闭着眼，似乎在感受那虚无缥缈的灵魂，〈除此之外，可容纳的超能属性也会有限制，数量和质量，这两个方面的限制，最后还有一点……〉

    〈自我缺失的空虚感。〉

    听到这个回答，北诺越发感到一种无奈，系统为了让员工卖命，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波稻看出了他的烦闷神色，却释然一笑，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最开始，我也很郁闷，但如今看来，缺失掉一部分灵魂，对我们员工而言其实利大于弊。〉

    北诺疑惑地看着她，〈不是双刃剑？〉

    〈不是，的确是好处居多。〉波稻神情柔和，用看似随意的口吻，说出了一句朴素却有力的话：

    〈伤口，是光可以照进来的地方。〉

    北诺有些恍然，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波稻。

    〈嗯哼，这不是一句励志格言，而是我们员工的现状。〉波稻浅浅一笑，〈正因为有了缺口，所以才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每当员工进入一个新的片场时，缺失掉的部分，其实已经被“角色”填补了。〉

    此话一出，北诺突然想起了林道曾说过的话：“我的名字早已丢弃……这是大部分员工的宿命……”

    如此想来，他也终于明白，系统提供适配角色的机制，很可能是通过员工缺失的部分，来进行适配。

    〈那么，你为什么会羡慕我？就因为完整的灵魂很稀有？〉北诺继续追问。

    波稻轻蔑地呼出一口气，〈切，完整的灵魂，也没有我的情况稀有。〉

    听她这么一调侃，北诺更加困惑了。

    可是波稻没有继续回答，反而当做了自己的秘密。

    见她不愿多说，北诺也没有继续深究，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问题上。

    毕竟，员工感知到的另一个人格，其实是由自身的灵魂构成，这让北诺加深了对那场梦境的理解。

    所谓八幡的人格，不过是由北诺的四分之一灵魂构成的幻影，两者的融合也仅仅是自我的重组，不过八幡生活过的记忆并非虚假。

    那么八幡在哪？或者说，被员工替换的角色在哪？

    北诺将心中的疑问尽数吐露，但并没有过多期待波稻的解答，因为这种问题很难找到答案。

    然而，波稻格外平静，似乎对北诺的疑问非常了解，只听她语气淡然地回答道：

    〈我的观点无法验证，但自从我成为了波稻之后，过去从“都市”里获取的零碎消息，便开始擅自拼凑，它们逐渐组合成一个结论……〉

    波稻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没有被替换的角色。〉

    这个结论完全超出了北诺的预料。

    如果这个结论有大量消息作为依据，那么直接推翻了波稻刚才的言论，毕竟员工缺失了部分灵魂，才能兼容需要扮演的角色，可如今这个结论直接被否定了。

    北诺按捺住内心的质疑，冷静地询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波稻叹了口气，侧过身面向自己的身后，用手指了指岩壁上的巨大影子，〈因为蛭子神……是空的。〉

    哈？

    北诺有些骇然，可系统没有弹出提示。

    〈蛭子神是这个世界上最早出现的影子，没有它的出现，《夏令重现》的故事也不会那么精彩，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蛭子神拥有自己的意识。〉

    〈当它从外太空坠落海洋中的那一刻，复制海洋生物的行为，必须拥有自己意愿才能施行，哪怕是本能也好，就像动物一样，感到饥饿就寻找食物。〉

    〈但是蛭子神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当我接管它的身体时，它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一台机器，只会听从我的命令。〉

    北诺摇摇头，指出了波稻的矛盾点，〈这与你之前说的话冲突了，当你拥有蛭子神的完整能力时，你说过系统在压制它。〉

    波稻的神色不变，〈没错，当时我误解了，将那一堆数据当成了蛭子神，因为数据的容量远远超出我的灵魂容纳范围，可当我回到这里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当时的蛭子神……〉

    〈其实是系统临时构建出来的！〉

    北诺眯起了眼，头脑在快速整理波稻透露的信息……没有撒谎提示，不代表波稻的言论全部正确，但至少波稻的经历和描述，有很重要的参考意义。

    〈我虽然很想信任你，但是这只是你的一家之言。〉

    波稻默默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北诺，如果你去过“都市”，一定会了解更多消息，类似的例子有很多，但现在……呼，算了，如果我这次失败了，本来就会彻底消亡，怀揣着秘密一言不发，也不过是自负和自我满足而已。〉

    〈我也不想一直欠着你的人情，就当做是听取机密消息的交换条件吧。〉波稻释然一笑，接着说出了，最开始嫉妒北诺的缘由：

    〈在我经历的第一个片场里，因为我的严重失误，导致灵魂发生了大幅度的缺损，录制结束后的我……缺失了一半的灵魂。〉

    这一刻，北诺总算理解了波稻所说的嫉妒。

    所谓一半的灵魂，意味着波稻缺失了一半的寿命，只要失败一次就会彻底死亡，不对，或许从她参演第二部作品开始，终结的利刃就一直悬在她的头顶。

    以她的灵魂强度，根本承受不住系统的惩罚，等到她买下“世界”的时候，说不定灵魂也已经自然消亡了。

    波稻轻哼一声，伸出纤细的手指，对准了北诺的苦闷脸色，接着用格外自信的语气辩解道：

    〈虽然我缺失了一半的灵魂，但换来了更多的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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