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恪见此,也急急脱下白大褂要跟出去。
却是被秋用力拽住:“人家夫妻俩的事,你这么个电灯泡凑什么热闹!”
莫恪强行隐忍着怒气,望着门口好久后,终归是再次站回原地:“那怎么办?”
秋看着眉头紧紧皱着的男孩:“这孩子已经十多岁了,却连学校都没去上,竟是整天被安置在实验室里——”
此时门外。
陆佔将不断发抖的楚虞紧紧搂在怀中。
只听楚虞紧咬着下唇,可哭声还是从唇角溢出。
“都怪我,是我亲手将乐乐送进研究所饱受折磨!都怪我!”
楚虞的自责让陆佔心疼不已。
他将薄唇放在楚虞耳边,一遍遍强调着:“要说对不起,也是我最开始对不起你们娘俩。”
“既然乐乐现在还活着,我们接下来的生活就好好过!”
楚虞又是哭了很久后,才抽噎开口:“好!我们好好过,我们一起看乐乐上大学,看乐乐工作,然后娶妻生子。”
男人听此,原本抬起的手掌却瞬间僵在空中。
他看着雪白的墙面,脸上勇气无限悲伤。
阿楚,我可能陪不了你们那么久了——
“好!看乐乐长大!”陆佔像是用出生命的全部力量,紧紧搂住楚虞,更是将自己的悲痛短暂表露出来。
他的心,生疼。
此时,他的唇角缓缓流露出一股鲜血。
惊讶间,他瞬间抬手捂住,随后动作极快推开楚虞并且转身。
“怎么了?”见男人的背影,楚虞有些发懵。
陆佔不动声色的放下手臂,却依旧背着她开口:“你进去看一眼乐乐吧,我去抽根烟。”
还没等楚虞回话,陆佔便疾步向前,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冲进卫生间后,他再也忍不住。
喉咙一阵上涌,嗓子眼里的血便咳出来。
陆佔佝偻着身子,像个流浪汉般趴在水池边,眼眸上还沾染着些许潮湿。
碎发由于大力的动作垂落在眼前,衬得他整个人萧瑟到极致。
幸亏这里是莫恪专用卫生间,旁人进不来。
拧开水龙头,将一切血迹冲洗干净后。
男人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沉默着点了支烟。
烟丝划过嗓子眼,带动着让他咳嗽了好几声。
每一声,都像是花费全身的力气。
衬衫袖口被水打湿,轻微卷起露出男人有力的手臂。
一根根香烟抽着,陆佔眼前一片迷雾。
这时,卫生间外传来敲打声。
“谁?”
“你用我卫生间,还问我是谁?”
听到是莫恪后,陆佔狠狠吸了一口烟,将身上那股子血腥味变成烟草味后,才走过去打开门栓。
“你在里面做什么?”莫恪进来,先是环视一圈。
陆佔将燃烬的烟蒂扔进垃圾桶里,随后洗洗手走出去。
莫恪一脸凝重的看着水龙头上的粉红水珠,凑过去轻嗅。
做医生的,没有鼻子不灵的。
尤其对于血腥味。
陆佔走进病房后,只见男孩已经醒来。
他双眸无神的坐在床上,身上原本正好的病号服此刻看起来都有些宽大。
他们真是愚蠢,一门心思只想着男孩不是人,是被人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