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一般,瞬间冲天,那抹白光兀自在空中飞舞,流光四射!
煞气腾腾!那绿衣少年的杀气,登时便被压了下去。
珠光蕴彩,剑气如虹,叶初落出手便是杀招,无痕剑法起,羚羊挂角无处寻!
漫天都是剑影,少年心惊,目眦尽张。一蹬马背,挺戟跃向半空,迎上叶初落。
半空之中,人影恍惚,正在这二人对上之时,西面山头之上一袭海蓝衣衫的中年男子率领万余人马高声呼喊而来。
一入战圈不找别人,也是跃上半空就战叶初落。
面上笑意如阳光一般灿烂绽放,果然是些沉不住气的家伙!
手腕一翻,风云剑直指长空,宝剑出匣,青光荡漾,一派剑中王者的霸气!
随着风云剑擎起,东面山头,再次现出两道人影。
东面一个玉立修长,白衣出尘,容颜寂寞,神态清明,然而,只在他淡淡一扫间,仿佛数万兵将已如蝼蚁一般。
西面一个,青衣翩翩,眉目清癯,眉间隐隐有几分落寞、感伤,仿佛不忍见此血腥场面似的。
然而,下一刻,这两人已是飞掠而下,直接加入了战团,目标不是别人,正是东、西山头刚刚出来的两个领头人。
他二人身后,各有千余黑衣劲装的汉子,满面肃杀,如索命阎罗似的,瞬间插入了帝俊国和碧水国两股势力之中。
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到处可见断肢残臂。
叶飞锦身旁,两个美妙绝尘的女子慵慵懒懒地打着哈欠。
一个白衣女子,嘟囔着樱红的唇道:“叶初落,倒是算无遗策。”
紫衣女子冷然一笑:“若非如此,你那两个心高气傲的哥哥,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臣服。”
白衣女子低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是一双灵动的眼眸却分毫不离叶初落的左右。她这套剑法倒是惊世骇俗。
紫衫女子悠悠闲闲地抚着头发,眼神淡淡地望着战场上,血腥的拼杀,低低一叹:“一将功成万骨枯,原来竟是这般惨烈。”
“宫主觉得残忍?”白衣女子好笑地看着紫衫玉清灵。她圣水宫的水,杀人连骨头都不剩,也未曾听她说过“残忍”二字。
紫衫女子不答,只是轻轻摩挲着细长的手指,垂眸一叹:“为什么,这世间总是有这么多的阴谋算计。”
“呵呵,有的人,自然是为了权势,有的人,却不过是为了自保。”凌牧雪轻笑一声。叶初落是为了权势,还是为了自保呢?现在看来,凌牧雪有些糊涂了。
战争说慢,实则很快。
眨眼的功夫,东西两个山头的领头人都已是黯然逝去。
叶初落、玉清尘、东方耀合会一处,望着被叶家雪藏势力打得溃不成军的三国兵将,眼中俱是射出忧虑的光芒。三军败迹已成,只不知,这三国是否还会卷土重来。
血染缁衣的关童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叶初落跟前,眼中已没有了先见时的敌意:“小姐果然神机妙算。”
叶初落淡笑一声:“既是要战,自然就要算尽每个细节。”
关童一愣,随之会心一笑:“果然是算尽了每个细节!”笑声朗朗,瞬间冲淡了先时的不快。
叶初落宛然低眸:“只是不知,三国还会有何动作。”说着话,眼角竟闪过一丝慧黠的笑意。
若是自己的势力在三国发展顺利,三国称臣之日,也便不远了。
云天低沉。阴风四起。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浓浓不散。
“回朝。”叶初落轻飘飘说完这话,身子一转,向着似锦皇城的方向而去。
只来半日,只来三个时辰,尴尬的局面瞬间瓦解。这个女子,果真,不简单。关童眉峰蹙起,竟是缓缓笑了。而南边山头一棵老树之上,一袭黑衣的冷千夜,都没有出手,便已经打完了?叶初落,你知道不知道,这一仗,即使胜了,对你来说,也并没有半分好处……战事很快传到了城内,三国围攻似锦城,一战即溃。叶家初落,再次成为似锦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人物,只是,不再是因为纨绔,不再是因为声名狼藉,而是因为,战场之上令人胆战心惊的煞气,算无遗策的滔天之智。
叶府后院之内,叶初落眼神闲闲地望着夜空,手中的五张纸条已是被她看了不下三遍:举薇国再战不敌,已生怯意,不日将派使臣,前往求和,为表诚意,将张家唯一子嗣张承玉处死;帝俊国经此一战,南宫家再无一人生还,国内势力孤单,已不能再战,我等趁势夺权,已大权在握;碧水国国小力薄,两战之后,元气大伤,国主已生臣服之心;星辉国与云翳国大战半月,两国各有损伤,采信国、永连国各自相助,四国乱战,实力大伤。云翳国得听雪楼暗中相助,隐居上风;珏珹国乱之际,希然已然易容上位……检点战场的战利收获后,叶初落得到两个让她有点意外的消息:战场上那个力战自己的绿衣少年,和海蓝衣衫的中年男子,正是柳家尚存的唯一血脉柳世净与南宫家唯一主事之人南宫越……碧雪湖一战,留得性命而去的南宫越,终是没能逃出叶初落无情的剑招……殒命在异国他乡……院里的合欢树还是开的那么淡静,毛绒绒的像是阳光盛开,风一过,朵朵飘落,轻柔里,更带着一丝凄美。这玉箫大陆的天下,这似锦国的江山,鹿死谁手,也该水落石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