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
孟渊看着她脸上两朵娇艳红霞,眉眼间笑意更浓了,理直气壮地吐出五个字:“我思想龌蹉。”
沈青青:“……”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
两人手牵手走下白玉台阶,从阁楼到陈家内院大门,一路上没碰到其他人。
沈青青心里纳闷,“他们这么快就离开了?”
而且就齐盛那阴险毒辣的性格,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没有。”孟渊抬首看向远处耸立的牌楼,“你听,有声音。”
前方的确有声音传来,还是哭声,不止一人的哭声。
声音不大,呜呜咽咽的,哭得极其隐忍克制。
“陈家人又整什么幺蛾子了?”沈青青暗自猜测,提起裙摆加快了脚步。
越往前声音越大,不止哭声,众人纷纷杂杂的议论声也传入耳朵。
待走上牌楼前的石板路,黑压压的人头便映入眼帘。
齐盛懒懒地坐在牌匾下把玩着手里的琉璃串,他面前整整齐齐跪了两排身穿青色道袍的陈家人,再往后,台阶、街道上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其中一个陈家人哭着说了什么,然后被齐盛的护卫粗暴地拖到一旁,一剑穿心过,鲜血喷涌,登时没了气息。
护卫眼都不眨一下,将那道士的尸体扔到墙角,接着拖出了另一个陈家人。
这个人倒没哭,全程按要求答话,但最后还是被护卫拖到旁边,又是一剑,随意到好像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
开满杏花的台阶前郝然堆了几十具尸体,原本纯白无瑕的花瓣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方才还风平浪静的陈家,俨然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不听话的杀了,有罪的杀了,看不顺眼的杀了……连七八岁的小道童都未能幸免。
襄城的百姓们呆滞地望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脸上没有一点心愿达成的痛快与欣喜,反而是无尽的迷茫、痛苦、与恐惧。
他们不明白,自己的口号明明是“除陈家,扶正义”,为什么到最后却演变成了一场残忍的虐杀游戏?
和残忍无道的陈家相比,那个端坐在阳光下、面带笑容的男人好像更血腥、更恐怖。
恐怖到令他们遍体生寒!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血腥又残忍的折磨,跪地向齐盛求情:“别杀了,王爷别杀了!陈家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但也不至于每个人都该死。还请王爷将他们羁押入狱,按照大齐的律法判责!”
“请王爷将他们羁押入狱,按照大齐的律法判责!”
人群中陆续响起为陈家人求情的声音。
齐盛往椅背上一靠,琉璃珠串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他在那悦耳的叮当声中笑了起来,“除陈家,扶正义,这不是你们喊了千百遍的口号吗?”
“现在陈家人死了,你们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恶人受到惩罚,正义得到伸张,多么令人激动啊。”
“不是这样的,我们要的正义不是这样的!”
百姓们摇头,高声反驳。
以暴制暴,草菅人命,这样做,他们和陈家人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