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乔治州·红枫庄园
朱利安背靠着柔软的白色枕头,坐在床上,她侧过脸,看着窗外那阴沉沉的天空,那天气的阴沉,似乎也染上了她的眼底。
她身上依旧包裹着层层纱布,但比起刚开始被救出约瑟夫庄园时的样子已经好了许多,身上浅层的皮肉伤已经愈合,全身多处骨折也已经正位,她的胳膊、大腿、骨盆都安装着固定装置,让她不至于在过度活动的过程中产生二次损伤。
这虽然也是骨折愈合的必要手段,但也是艾维斯的吩咐。
在她看来,朱利安小姐可不是一个容易认输服软的人,要将她控制起来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囚禁。
当然,他所用的方法比约瑟夫高明许多,约瑟夫是直接武力禁锢,而瑟列斯则是许下了一个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诺言,以此约束朱利安的行动。
他将朱利安留在了西奥的红枫庄园中,在这个地方,他安排了最好的医护人员照顾朱利安的伤情,并且承诺在此期间如果她能顺利越狱,那么他也承诺会放她自由。
有时候,诺言,也是一种束缚,将人囚禁,以虚假的表象,看似美好的愿景,逐渐禁锢人的自由,弱化人的意志。
从这一方面而言,艾维斯是成功的。
他知道朱利安吃软不吃硬,因此倒也“对症下药”,抓住了她的脾性。
“叩叩。”
敲门声响起,朱利安听到了那敲门的声音,但却没有多做表示,似乎对此充耳不闻。
“朱利安,我进来了。”
门外,响起了艾维斯彬彬有礼的声音。
其实对于来这是谁,朱利安并不好奇,因为答案只有一个——艾维斯。
她在这个地方一连呆了几天,除了戴着口罩地医务人员之外,只有艾维斯来看过她。
她既没有看到红枫庄园的仆人们,也没有接触到外面世界的其他人,她被没收了一切通讯装置,除了身上本来就安装着地信号发射装置外,她全身包括范围可及的十米内,没有任何机械设备。
她早也预料到了这一点。
她听说过西奥的能耐,那是个连斯科特都要让步三分的可怕对手,而艾维斯常年作为西奥的第一副手,自然也绝非泛泛之辈。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倒是由最开始的烦躁不安,逐渐平静了下来。
其实,暂时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自己一身伤地回到科尔公司,也没办法立刻为斯科特先生做事。
反正她留在这里也不曾向的人透露任何有关斯科特先生的情报,既然没有做任何不利于的事情,那么她倒不妨坦然处之,暂时养好自己的身体,再找准时机溜出去,来得更划算。
毕竟,一次次折腾,可不利于她全身多处骨折的愈合。
“吱呀——”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艾维斯走进了房间。
朱利安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在那片血色一样的枫树林的上空,天色,似乎更阴沉了几分。
空气中也像是漂浮着点点湿气,气压,更低沉了一点。
“要下雨了……”
朱利安喃喃着,她看着远方的眼眸有点儿空洞。
艾维斯缓步走到了朱利安的床畔边,看着这个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病服,脖颈带着固定期,脸上缠着一圈圈纱布,手腕、大腿都带着固定器,包括骨盆,也带着固定装置,她斜靠着白色的枕头,虽然他看不见那纱布下朱利安的表情,但他能够想象出她此刻面无表情地样子。
他每一次见到她时,她总是那副模样。
高冷。
难以靠近。
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那双眼眸激起波澜。
似乎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她像是一个天生的冰冷的绝缘体,总是将周围的一切拒之门外,将所有的感情离断,只专注于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斯科特是在哪里发现你的?你
第一次见到斯科特的时候,也是冰冰冷冷的样子吗?”
“……”
朱利安没有回答。
或许,她觉得这个问题可能会暴露与自己过去有关的信息。
又或者,她觉得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的必要。
艾维斯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气馁。
他俯身坐到了朱利安的身边,柔和着声音说道:“我倒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西奥先生时的样子,那时候,我不过是圣乔治州地方地方帮派的小头头,当时我们的头儿眼红组织的军火生意,也打算分一杯羹——夺走西奥先生的一批军火,于是就派我和其他几个小弟半路埋伏西奥先生,打算先杀人,后抢军火。”
“……”
艾维斯见朱利安没有表示,便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们坐着一辆黑车,埋伏在郊区的一个路口,因为我们事先接到了情报,西奥先生会亲自运送一批军火,而他的车就会经过我们埋伏的路口。于是抢劫军火的前一夜,我们喝了许多酒,立下了生死状,一定要干一番事业,让黑道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名字……天不亮地时候,我们就已经来到了郊区的路口,但西奥先生并没有如我们预期那样在早上六点十八分的时候出现在十字路口。我们埋伏在十字路口旁,等了很久,从早上一直等到了傍晚,就在所有人都在抱怨是不是情报错误的时候,西奥先生出现了……”
“……”
朱利安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依旧远眺着窗外,就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植物人,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不过没关系,艾维斯早就知道她不可能给自己任何反应,倒也无所谓地继续说下去——
“那一天傍晚,西奥先生如情报中描述的一样,坐着一辆黑色轿车珊珊来迟,正当我们十多个人从埋伏的地方开着车冲出来,将西奥先生的轿车围住的时候,对方却没有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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