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霸王枪枪尖点在斧锋上,看着顺着伤口留下的血痕,感受到手上的力道,阖眼“送他去死吧。”
龙且伪装而成的黑发之下,红发已经显出,将那伪装已经抛弃。那工头的腰间之剑已被他夺过,随后……剑落。
执着长戈的士兵已是将龙且团团围住。
看着面前将己身包围的士兵,手中剑横于那工头的颈间,龙且侧目看向少羽,“我只希望,这个人,能值钱点。”
“只怕,他还不够值钱。”少羽一笑。“我!”破阵霸王枪入地而立,一声长啸,响彻整个工地,“楚国项氏一族的家主!项籍!”擒枪指天,这是立誓!“回来了!”一丝红色从他眼中溢出,使他那坚决之意顿时四射。
这一声仰天的长啸,带来的却是整个工地霎时间的寂静,随后带来的却是一股近乎疯狂的浪潮!
‘项氏’,这个姓氏在楚国人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在军人眼中甚至超过所谓的楚王!因为他们是‘项氏’!因为他们强!如此简单!如斯恐怖。
手中的捶与钉,已经变成他们的武器,手无寸铁之人亦是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疯狂!畏惧?他们凭什么畏惧?饥饿,疲累,困乏,视之无物!这,便是在楚人心目之中,‘项’,这个姓氏的魅力,令人心颤!
“这……”项梁看着场下楚人的疯狂,感到心惊,对楚人而言,‘项氏’的确是一个能够鼓舞气势的姓氏,但这次,似乎有些太过了!疯狂如斯。
“少羽……”范增坐于马上,看着场下的少羽,眼中有着一丝他人察觉不到的忧虑,“用自身对于‘项氏’的意志引动着其他人共同的意志。但这种事,能够做到这种事的,只有……英雄。但……”范增手一挥之下身后骑兵顿时朝着入口处疾驰,他所能做的事,已毕。并不需要他再做更多的事,所谓的指挥,在这种秦军大乱而且两方军事素质有着绝对性差距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丝毫意义。“哎!”随后却又一叹。
随着龙且剑划过颈间,看着在项梁带领下奔袭而来的骑兵,因为毫无压力而零零散散,少羽看着这毫不重视敌人的一批人,心中的愤怒仿若烈焰!“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么!”哪怕这批人是腾龙军团,哪怕这批人属于龙且,哪怕这些人是他们现在仅有的一只精锐中的精锐,也是唯一一支称得上精锐的队伍,少羽毫不留情的呵斥!“要是再这般无规无距,无纪不律,要不你们走,否则,我退出。”郑重的言语,未曾掩饰半分的愤怒,绝不是在警告!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原本零散的腾龙军团顿时整合,形成一个整体,以项梁为首,力压而上。
在腾龙军团加入战局之后,绝对性的碾压,没有丝毫所谓的意外。
战斗已经结束,踏着小碎步的马蹄声才缓缓传来,乌骓直到感觉到少羽的气息才开始加速。看到鼻青脸肿,尚未消肿的少羽,乌骓的脸上露出一个十分人性化的惊恐表情,似乎在问:你是谁?我的主人呢?
在乌骓出现之时,所有的马匹尽皆跪伏。动物的世界比人类的世界要简单得多,强者为尊。虽然人类的世界……亦是如此,但,比它们更加残酷。不是么?
轻抚了下乌骓,让其坐下,看着跪俯于地的腾龙军团和被带动着跪服的楚国旧卒和民夫,侧坐在马背上少羽右手支着脸,左手虚抬,“起来吧。”微阖的眸子,散出丝缕血气,低沉的声音却仿佛将他们的跪服生生抬起。
“我们该走了,少羽。”范增将一封书信递给少羽。
三六东郡,荧惑守心,亡秦者胡。速归。
“留下一半兵力保证此处的人安全撤离,其余的人,我们走!”少羽一声令下,心有所感的乌骓已至他的面前,翻身上马。眼睛看着最后那四个字……亡秦者胡。
“如今楚国昔日的部将,已有半数召回,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项梁倍感欣慰。
“秦乃虎狼之国,以目前的兵力想要与之抗衡,还远远不够。”范增看着行于最前的少羽,缓缓开口。
“嬴政东巡在即,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龙且紧了紧手中缰绳。
“时间紧迫,却也是最好的时机。”范增分析道,“秦国大部分兵力在咸阳随时听候调遣,南有百越暴乱,北有狼族入侵,就连蒙恬的黄金火骑兵也被调遣过去支援。桑海虽有影密卫与罗网,但人数有限。又无大军呼应,正事我们屯兵的大好时机。少羽。”范增微眯眼睛,“少羽?”这一声更大了。“少羽!”
“嗯?”少羽顿时回神,“范师傅,对不起。刚刚说到哪里了?”
“少羽,你身体不适?”范增皱眉看着少羽,声音很轻,“精神总是不能集中。”范增眯着眼。似乎从见到那封信开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三六东郡,荧惑守心,亡秦者胡。难道是因为……亡秦者胡?
“哦,没有。”少羽只是敷衍道,“刚刚说到哪里了?”
“现在秦军兵力分散,正事我们屯兵蓄力,举反秦大业的大好时机。”范增回答道。
“还有呢?”少羽继而问。
“南方百越暴乱,北方狼族入侵,罗网影密卫人数有限。”龙且见范增不答,便开口托出。
“百越暴乱,狼族入侵……”少羽微微仰天轻语。
“怎么了,少羽?”项梁看着如此姿态的少羽,轻问。
“我只是在想,”少羽看着前方,前路漫漫,前途难料,一声轻叹,一句低语,“在这种时候,我们屯兵与秦国开战,真的对么?”
“少羽!”范增一声厉喝!“动摇军心,这是死罪!”
少有的没有去认真回答范增,只是看了范增一眼。范师傅,说我是死罪?这种时候,如此声张,未免有些太过急躁,动摇军心的……似乎是你吧。虽然知道,但却没有点出,看着胯下的乌骓。乌骓心有所感,蹭了蹭少羽的手,以示亲近。
龙且未曾说话,但是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少羽,从未动摇。
“哎哎!”项梁出口打着圆场,“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范师傅,你也别顾着跟少羽置气,谁都知道你不肯服输。”范增偏头看着一旁,斜眼瞥了项梁一眼又转向一边,闭目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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