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应该不是难事。
秦婠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她担心的是陆皇后是否知晓。
听得她的问话,芸娘摇了摇头:“其实当初她寻我去宫中,并非是为了绑了你,而是为了给承德帝看病。”
“看病?”秦婠有些不信:“她会有那般好心?”
“自是不会有那般好心的。”芸娘笑了笑:“她只是想确认一下,承德帝是不是像太医回禀她说的那样,只剩下五年的寿命。”
秦婠有些紧张:“师父是如何回的?”
“我回了她五年。”
芸娘开口解释道:“依着承德帝如今纵欲的模样,最多不过两年,但若他修真养性,好生服药,撑个五年应该不是问题。你莫要信外间什么神医之类,大胤的医术是传承的,洪家世代为医,传承都比旁人丰厚些,若是连他都医治不好的,旁人更加不能。”
秦婠唯一的侥幸破灭,仍有些不死的问道:“难道,当真就没有比洪太医更厉害的了?”
“没有。”
芸娘回答的很是果断:“洪家是医术世家,如今已传承了近两百多年,比大胤建国年头还长的多,你在外间瞧见的医馆,十有四五都是洪家的产业,那些外间传的神医,不过是沽名钓誉,偶尔剑走偏锋误打误撞罢了。再者,若真有什么神医,太子早就寻到了。”
听得这话,秦婠彻底歇了心思,她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芸娘道:“若是我怀孕生子呢?”
芸娘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承德帝寿命不足两年,是太子同你说的吧,他想让你在此之前,生下皇长子,好为他继任大统增加筹码?”
秦婠连忙摇了摇头:“师父误会了,我只是偶尔得知罢了,师父也不必说什么阴谋论,我想他不至于此,师父配的药他已经在服用,我想要生子也仅仅是因为,迟早都是要生的,若是并无大碍的话,我还是想满足父皇临终前的愿望罢了。”
芸娘闻言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想要确定她话里的真假。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你身量还未曾完全长开,此时若是怀孕对身子不好,但你若真的着急,推迟个大半年再有孕也不是不可,但你得完全依着我说的去做,不可任性为之。”
身为现代灵魂,秦婠自然知晓,那么早有孕,会造成身子亏空,甚至会影响胎儿发育。
更何况,这里是古代,医疗条件没有那么发达,更没有剖腹产一说,生孩子等于就是在鬼门圈上走一遭,这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之嫌,但也相差不太远了。
故而她想了想道:“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当真要生,我还是有些怕的。”
“倒也不必太过害怕。”芸娘开口道:“有我为你接生调养,时刻留意着孩子,当是不会那般危险的。”
秦婠还是摇头:“不不不,我还没准备好。”
芸娘瞧着她的那害怕的模样,白了她一眼:“那你一本正经的问那么多甚?之前我给你的瓶子里,一共二十颗药,每十日服用一颗,也足有两百多日,待药用完之后,你再决定不迟。”
秦婠点头应下,从芸娘那处出来之后,便又去了书房,看起了账目。
一直到了晚间华灯初上的时候,李澈都未曾回来,只派了内侍过来传话,说是让她自己用饭早些歇着,他今日可能要夜间才回来了。
秦婠也没太在意,毕竟男人嘛,搞事业是正常的。
然而到了夜里,李澈依旧没有回来。
一个人睡一张床的感觉,真好!
秦婠抱着薄被,欢快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还别说,这床就是够大,也没有那么硌得慌,她滚够了,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凤眸。
秦婠:……
李澈静静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道:“孤不在,你似乎很开心?”
秦婠身子一僵:“怎……怎么会呢?没……没有的事儿。”
“呵。”李澈冷笑一声:“你都高兴的打滚了。”
秦婠眨巴眨巴眼睛:“我……我这不是想殿下想的睡不着,这才滚来滚去么。”
“是么?那你笑出了声,又如何解释?”
秦婠:……
大型社死现场。
秦婠跪坐起来,来到床边伸手替他解开衣扣,岔开话题道:“殿下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澈站在床边任由她服侍着,揉了揉眉心道:“又到了旱季,多地发生了旱灾和蝗灾,许多事情需要安排,如今国库不丰,又连着多地爆发了灾情,委实有些捉襟见肘。”
李澈简单说了一下今日办的事情,随后又道:“今日朝堂上,你大哥被封了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不日便走马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