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良久都没有声音传出来,乔玉宁脸上也没有半点恼色,声音里还带着两分笑意,“知道公主在屋子里沉闷,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毕竟这麻疹见不得风,还会传人,公主一向心善,也不想闹得阖府都因你这麻疹而鸡飞狗跳吧!
府里还有好些孩子,这可关系到咱们温家的未来,实在经不起大意,您说是吗公主?”
这话说得是麻疹,实际上只的就是朝廷的党争。
屋子里的一个丫鬟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乔姨娘真是好规矩,一个妾也敢在主母门前叫嚣?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乔玉宁半点不见生气,语气甚至越发柔顺了,“妾着实是关心公主,公主可千万不要误会才好,在妾眼里,公主永远都是妾的主母,怎敢对公主不敬?
且公主是天之娇女,若非玉体不适,如何会困在这院子里出不来?”
里头嘉禾的声音终于出现,却含了两分凉意,“哪怕本宫今日不出这个门,本宫也还是大启皇室的公主,你猜,本宫那七皇兄会不会爱惜自己的名声,好好护着本宫这个皇妹?”
话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冷气森森了。
乔玉宁心下一沉,明明觉得嘉禾那句话不过是死要面子,七皇子恨五皇子入骨,那般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怎么可能会放过嘉禾。
可她到底不敢再挑衅,只能咬牙跺了跺脚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心里又觉得有些担心。
便又停下脚步,声音比方才要柔和了不少,“妾身一心是为着公主,绝没有不敬公主的意思,公主可千万莫要误会了妾身才好。”
屋子里一声嗤笑立刻让乔玉宁红胀了面皮,恼恨地进了跨院。
温良一直被困在书房,对外面的事情都是听自己的小厮说的,好几次想要出去问问情况,可父亲没时间见他,母亲只叫他安心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会儿看到乔玉宁过来,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迎了上来,“宁儿,你怎么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
他顿了顿,往外看了一眼,声音压低了好些,“怎么母亲忽然不让嘉禾出去了?外面说是出了大事儿,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却没人告诉我,是不是大相国寺那边出了意外?”
乔玉宁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遏制不住的厌恶。
她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身为温家长房嫡子,竟然能混到这个程度,外面都已经翻了天了,他还一无所知。
即便被父母管着不让出门,也不至于耳目闭塞到这样的程度,只能说明他一直以来都只知道躺在父母庇护下过安生日子。
连几个自己得力的人都没有,那一帮子跟前的小厮都只是温家配给他伺候使的。
温良却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是觉得终于来了个人可以给他解惑,又见她不说话,不由疑惑,“宁儿?”
乔玉宁回过神,收敛下心里的神思,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来,“四郎日日在屋子里读圣贤书,如何知道外面已经翻了天了。”
温良半点没有听出她话里讽刺的意味,甚至还点了点头,“是啊!明年的春闱父亲为着面子也不会叫我参加,母亲说,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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