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砖房,砖房没有院子,一些鸡就散跑着到处找吃的。
我们的到来引起了屋子主人的注意,他出门看看了,我和他握手打了招呼,他以为我是来钓鱼的游客,我也没有纠正他的说法,我不知道我说是来看看厨房他会怎么想。
聊了两句,这个维吾尔族大叔的家一直在这里,靠水吃水。他是湿地里为数不多的靠养鱼为生的人,秋天还会割芦苇去卖。
我在大叔热情的带领下参观了他的打渔工具,一条很小很浅的船,说是个木质的槽更合适一些。这里的鱼属于散养,因此说是养鱼不如说是水边生活的打渔人,因为没人喂鱼儿饲料。
我感谢了大叔,提出想参观一下他的家,他示意我随意参观。南疆农村都住平房,厨房都不在屋里,我走到屋子的一侧,终于看到了大叔的厨房。
房屋的一侧栽着两根木头,用细树枝和芦苇杆做的墙,墙上抹了一层泥,好几个地方露出了芦苇,顶上也是芦苇和木板。
一张低矮破旧的木质桌子,很像以前的课桌的那种,地上摆了三块石头,石头上架着一个黑黝黝的铁锅。三块石头之间是一堆灰烬。破旧的桌子上有块木板,看起来是切菜的,有两个碗和盘子。
我很难忘记这个画面,我问了问米热,米热确定了这就是大叔家的厨房。我感觉这和在电视里看到的非洲部落里的厨房一样,人们在满足最基本的睡觉功能后,满足的是最基本的吃饭功能。
之后我们又找了一家大门敞开的富裕人家,这家门口挂着一个牌子,歪歪扭扭写着蜂蜜。进去一问果真是养蜜蜂的。
在这家里,我们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以至于我最终买了五公斤的蜂蜜,不好意思是一方面,很便宜是另外一方面,红枣蜜真的有一种枣的清香,因为有米热在,看的出他们并没有骗我。
这家的厨房就比较好了,虽然看起来很简陋。砖土做的大台子铺着地板胶,放着一个大的案板和切菜板、切肉墩。
切菜刀和切肉刀是分开的,当然他家用的并不是中式菜刀,另外一边是砖砌的灶台和一个馕坑,然后还有一个单独的铸铁炉子。
“米热,这个厨房和你说的差不多吧?”我问道。
“差不多,哥,你为啥突然对厨房感兴趣了。”米热问。
我说了估计米热也不明白,南疆人大部分是喜欢给客人展示美好的一面。我记得听过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有关于请客的。
“米热,我给你讲个故事。曾经有一家老外来喀什,他们想体验很纯粹的南疆文化,包括吃饭。可是他们不好意思直接说,于是老外就在一个比较好的饭馆里请他们认识的一家维吾尔族朋友一家吃饭。老外一家为了更好的体验,专门穿了民族服饰去赴宴,结果被宴请的朋友一家穿着西装赴宴,并在宴席上答应请老外一家去他家里吃饭。老外很开心,因为他们要的结果就是这个,他们暗自希望这个朋友一家能让他们体验到喀什的家常菜。”
这家老外以为朋友一家会穿着民族服饰去赴宴,但他们穿的是西装,虽然这样,维吾尔族朋友一家对老外穿着他们的服饰表示了赞赏。
“然后呢,这个和厨房有什么关系吗?”米热问。
“当老外一家再次穿着民族服饰去满心欢喜的作客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仍然穿着西装。并且为了照顾老外一家的胃口,特意采购了一些西式的厨具,为老外一家准备了比较标准的西餐。你想想,远道而来的客人是不是有点失望。”我说道。
“这样不好吗?其实我也经常担心哥哥你吃不惯我们的饭,对我们来说,可能真的想展示出我们最好客的一面。”米热说。
“你觉得旅游的目的是什么?除了看风景,大多数人是想体验一些不同的人文。来喀什的游客如果看到的是高楼大厦,吃到的是和在北京上海一样的东西,跑这么远来有什么意思呢?”我说道。
我之前给店员们说过这个问题。现在的南疆还相对封闭,因此保持着比较好的原汁原味,如果把酒吧或者咖啡吧都开进古城,旅游体验就完全的变了。
对于米热来说,她只在电视里看过内地的繁华,对于小米来说,她在喀什的时间足够长,已经开始忽略人文诧异。我想做的不是照搬苍蝇馆子,那样会有很多的问题,我要的感觉是邻居们觉得我搞的是流行的酒馆,而游客们感觉是喀什流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