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们两个是最后一批来新疆的青年,我和你阿姨是一个地方的,当时是郊县,我家里人口多,姊妹六个,我最小。一家人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当时我特别不想过那种日子,烧饭都要在家门口烧,一个小菜板,一个小火炉就那么过日子,其它条件够了,年龄不够,家里的几个孩子还是走了关系才到的新疆。”
陈叔一边吃,一边喝着啤酒,开始兴奋的回忆起当年的时光,我对他们的过去比较有兴趣,主要也是想知道不同时代的年轻人来新疆后的生活和思想。
“那个时候,南疆有全国各地来的知青,上海的算比较多的,但比起王震将军的部队,大部分上海来的都不打算一辈子在南疆。我是个例外,我那个时候就一心想着留在新疆,在新疆自由自在,能吃饱饭,回家就很差了。”陈叔说道。
“我家里条件算一般的,但我家的家庭成分不好,必须出一个孩子来新疆。我家三个孩子,本来是哥哥来的,但他听说要来新疆就跑出去了,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的妹妹那个时候还小,只好我来了,南疆的条件差,我刚来的时候天天哭,你陈叔就安慰我,逗我笑。”王姨说道。
“我年龄小,啥也不懂,和那些年龄大的也说不到一起去,所以我就喜欢往团场老职工家里去串门。然后就带着你王姨,渐渐的有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她才没那么想家了。我因为想留下来,干活也好学习也好都很积极,那个时候初中都没有毕业,初中毕业证都是找人拿的,不过那个年代也没人管这些。”
陈叔和王姨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忆着他们的青春,他们几乎记得大部分的事情,足以证明那段生活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后来,陈叔和当地人团结的比较好,就在知青们纷纷找各种渠道和手段想返回上海的时候,他选择留下来。
在一年的夏初,他路过团场边上的一个村庄,看到河坝里掉下去个巴郎子在挣扎,他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然后把那个巴郎子给救了上来。
因为他做的这件见义勇为的事,他被推荐去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他返回了团场,然后和王姨表白,两个人成功的谈起了恋爱。
因为大学生难得,他很快调到了师部,在一个中学当了书记,之后进了教育局,他算是知青了比较成功的。在他的帮助和鼓励下,王姨考了大学,王姨大学毕业的时候已经是八十年代初了,两个年轻人结婚生子,直到这个时候仍然没有想着回上海。
“那个时候,每次回家探亲就坚定我留在新疆的决心,你不懂,兄弟姐妹都嫌弃我们,怕我们回去给他们带来麻烦,和他们争夺房子。我们那时候在师部住的可是大砖房,还带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很多菜和花。”陈叔说道。
“可惜,机缘巧合,那个时候我被调到了乌鲁木齐,在兵团司令部工作,你阿姨也想办法调了过去。差不多八十年代中期,我们的孩子该上小学了,我们把孩子送回了上海,因为不放心孩子我们两口子下决心返回了上海。”陈叔说道。
“他们两口子是知青里的佼佼者,在新疆完成了学历提升和能力提升。”瑶瑶爸爸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