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生都没想过让他承担什么责任。
哥哥还在,那重担就该哥哥担。
前一辈人的恩怨,就该由前一辈人划个句号。
须鲸看了一眼这一对年轻兄弟的背影,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小组正是皇给这两位营造的伞衣,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警惕,包括源稚女在哪学歌舞伎,剧场的负责人、演出情况等等都要清查。
不怪他们事无巨细,谁让两人关系的是家族的皇帝。
源稚生走在前面背着源稚女的包,源稚女空着手跟在后面,两人这个习惯从小学就养成了。
每次上学放学,都是源稚生给稚女背包,因为那个时候源稚女发育的慢,身材跟个小豆芽菜一样,书包又大,总是从源稚女肩膀上掉。
鹿取镇在山里,总有一些泥土小路是必须经过的,书包一掉在地上就脏了,背着脏书包会被同学们嘲笑是没妈妈的孩子。
而那时候橘雾月又在东京上班,回来也只是匆匆看一下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书包这种小事。
所以源稚女总是在夜里自己打一盆水擦书包,轻手轻脚的怕吵到哥哥。
但是源稚生早就发现了,所以他在使劲儿锻炼身体之余,就接过了稚女背书包的任务。
一背就是很多年,已经背成了习惯。
源稚女看着哥哥的背影,眼神很温柔。
他在化妆间给老师留了纸条,说明了情况,希望老师能理解吧。
不过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自己表演完了老师按照惯例应该会第一时间来祝贺自己的吧?
为什么在稚生哥哥来之前,那些评论家都来后台看过了,自己师父却没有出现?
难道是表演《照玉镜狮子》太累了?
想想老师现在确实也是已经上了年纪了啊。
源稚女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黑暗的剧场密室里,两道人影面对面坐着。
“那一个也来了,放弃接触机会,可不是博士你会做出的事情来。”
一个嘶哑的声音率先开口。
“鱼要一个个的吃钩,我们那位狡诈阴险的少将同志那么警惕,稍有不慎,现在布出的棋盘就可能被他掀翻。”
名为博士的人影摇了摇头。
“如果橘雾月真的如你所说,是当初那个人,他背后的组织到底想要干什么?”
嘶哑的人撑着头思考,
“先是黑天鹅港的龙骨,又是日本海沟中的那位,再加上夔门的……
他们难道是要收集龙族的所有初代种吗?”
“哼,我早就没看错,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根据我接受自风魔织隼的资料来看,他手中掌握着初代种级别的胎血,我怀疑他或者他背后的组织手上绝对掌握着不止一个初代种的卵。”
博士幽幽的说,
“或许他们最终的目的,比起我们的设想更加疯狂,我们只是想看见那位白色的皇帝,但是他,或许是为了黑色皇帝的回归。”
“这个世界的赌盘上已经站着太多像博士你这种疯狂的赌家,但是最起码你们还遵循着最底线的规则。
如果橘雾月他们要碰触的真的是那位至黑至高的皇帝的复生,那我们也会参战……”
嘶哑的声音语调逐渐尖锐。
“其实我不太懂你们这些平衡者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对于你们来说白王和其他初代种的苏醒根本不放在心上吗?”博士问。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嘶哑的声音轻轻念诵着《圣经》中的话语,然后补充了一句,
“只要不触及黑色皇帝的复生,永生也罢世界也罢,允许你们踏上赌局和战争。”
“对着我这样的魔鬼念诵圣经的必定也是另一个魔鬼。”
博士笑了,然后他按了按心口微微鞠躬,
“不过我这个魔鬼很欢喜有你们这样大度的平衡人。”
嘶哑声音的主人没有回应,他已经取得了这次来应该取得的资料,来这里观察只是因为好奇。
他起身推动暗门出去了。
留下的博士坐在黑暗里轻声笑着,笑的像是夜间的隼。
“要诞生新的神都不被人在乎,看来我的目标应该像老朋友那样放的高一点。”
“嗬嗬,平衡者,到底是披着谁家皮的假人?”
他呓语似的念叨了一会儿,敲响了梆子,一个披着火红色假发的身影从暗处走了进来。
“海老藏,我的好木偶,继续扮演下去我安排的角色吧,要让那些人放足心才行。”
他摩擦着木梆子,在刺耳的声音中,红发男人的眼眸却越来越明亮。
———
最开始给源稚女选戏目的时候就想到了道成寺,因为它原来是木偶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