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起了疑心。
在李青山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盯着李青山的一举一动。
只有名正言顺的进了赵家或者蒋家,他李青山才有机会弃暗投明,寻求赵蒋两家的庇护。
恐怕错过这个机会,便再难找到了。
今日,说什么他也要厚着脸皮跟蒋文昭进那赵府一次。
于是,他便笑着道:“哦?那我回府恰巧顺路,倒不如捎蒋大人一程?”
蒋文昭总觉得这厮今日行为怪异。
第六感告诉他,这厮似是有什么想说的,最后便也没再坚持,上了马车。
马车帘子放下后,监视李青山的人也便瞧不见里头的景象了。
李青山这才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
他方才去了趟顾府,顾海康交了一本奏折给他,让他当着自己的面进行抄写,并吩咐他明日早朝向官家上奏。
李青山抄写时,便被其中的内容震惊了。
他很明白顾海康这是什么意思。
顾海康不再信任他,他要成为弃子了!
用完这最后一次,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那顾海康一再保证,会保住他李家上下,可李青山不信。
顾海康不是让他去诬陷赵家么,那他今日便去那赵府走一遭,看能不能博条生路。
若是不能,也可将李家其余人的性命托付于他二人。
这么想着,李青山伸出一根手指,搭在自个儿唇上,示意蒋文昭不要出声。
然后将自己亲笔抄写的奏折递过去给蒋文昭看。
蒋文昭没吭声,全程皱着眉看完了其中内容。
他很想问问李青山这是何意,为何要将准备上奏的内容给他看。
毕竟其中内容涉及蒋家。
可他很快明白过来。
李青山没那么傻,这么做定是因为有难处,而此刻不让他说话,定是周围有眼线。
他默默对李青山点了点头,将奏折归还回去。
随便哈哈一笑,“李大人,今日多谢你载下官一程,还有先前你给的坐胎法子,当真有用,我家夫人如今生龙活虎。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今日还被我家夫人管教了一顿,正打算去赵府讨口压惊酒吃吃。
李大人可要一同前往?”
李青山先前还在皱眉,不知蒋文昭这是何意?
这么大声,外头的人定是能听见,岂不是让别人知晓他刚刚搞了小动作?
可直至听到最后一句,他忽的悟了。
这蒋文昭定是知晓外头有尾巴,故意说给他们听,好让他名正言顺的进赵府。
没想到,这京中人口中的草包,竟是这般聪明?!
李青山忙道:“在下倒是想去呐,只是不知那赵大人是否欢迎?先前我与他可是有些恩怨的。”
这话他也是说给外头人听的。
虽说他方才已经想好了对顾海康那边解释去赵府的说辞,可就这么去了,实属奇怪,多少还是得装出一副与赵盛有仇的样子才是。
蒋文昭忙道:“这有什么?你与我和赵大哥,不过是在朝堂上发生些口角,这朝堂之上的事,自是下了朝就不介意了,再说赵大哥向来对事不对人。
你先前也为自个儿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他不会在意的。”
李青山心里一暖。
虽说他知晓蒋文昭说这些话,只是为了给他一个进入赵府机会的说辞,可听起来,他就是觉得很舒心。
于是呼他便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而后不经意的掀开帘子一角,朝着窗外不远处一个百姓打扮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点点头,消失在马车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