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然是酉时过半,从下午开始,伪齐军的进攻便从未停止,不间断的进攻极大的消磨了伪齐军那本就没多少的士气。
但对于韩世忠的韩家军来说,损失的不过是一些炮弹火药罢了,激战了一下午,韩家军折损的军士不过百人,而参与进攻的三万伪齐军,已然折损数千人。
完颜宗弼脸色青黑,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行军大帐,雪里花东看到完颜宗弼走时甩了个手势,于是道:“传令收兵!埋锅造饭!”
郝传波如释重负,急忙下令撤军,顶在前线的伪齐军一个个的均是劫后余生一般,疯狂的往回划船。
此时此刻,他们只恨爹妈为何给自己少生了几双手,害的自己逃命都走不快。
郝传波看着麾下将士们狼狈不堪的回到大营,心中纠葛万分,挣扎一番后,他带着副将去了金人大营。
来到金人大营后,他径直往完颜宗弼的大帐走去,可临进去的时候,他犹豫了。
郝传波在大帐门口不断的来回走动,心中想着到底要不要进去为将士们求个情,让他们今日好生歇息一晚,明日再战。
可事实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一名金将掀开帘幕一眼便看到了他,道:“郝将军,来的正好,四太子有请!”随即侧身让开了道路。
郝传波心道,完了,这回躲不过了。
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对着主座上的完颜宗弼作了一揖道:“四太子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郝将军来的好快,离莫沓刚刚去叫你,你就到了?”
“末将适才刚到大帐之外,是以没用什么时间。”
“哦?莫非郝将军有了破敌之策?所以才来与我商谈?”
“这…末将并无破敌之策,次饭前来,乃是向四太子请教一二。”
听到这,完颜宗弼眼中的轻蔑更是不加掩饰的洒在郝传波身上,这使得郝传波极不好受。
“郝将军,今日子时过半,你的齐军即刻对南岸渡口宋军发起进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败退,否则,全都杀光!听明白了吗?”
郝传波身躯一震,抬起头来,迎上了完颜宗弼那冷冽的眼神,瞬间又低下了头道:“末将…明白。”
“来,郝将军,这壶酒赏你了,拿回去喝吧。”完颜宗弼说着,把一壶喝剩下半壶的酒扔向了郝传波。
后者慌忙去接那酒壶,却闹得个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此举便引得在场的所有金人捧腹大笑,郝传波身旁的副将面露不忿,想要上前理论,却是被郝传波拦下了。
“四太子赏赐,末将不胜感激,末将告退!”说完,郝传波便带着副将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伪齐军大营。
“告诉将士们,今日晚间好生歇息,待到子时过半,都到岸边鼓噪呐喊,派出一些人划船出渡口,却是不要进攻,只要吸引到宋军即可。”
那副将一听顿时便来了精神,看来郝将军还是在乎将士们死活的。殊不知,这只不过是为了发泄他的心头之恨而已。
临近子时,李昊和秦莽义在军帐中相对而坐,他们面前的矮桌上摆放着一壶清茶,一副襄樊之地宋军的布防地图。
“李将军,陛下如此布局,当的是无懈可击啊,如若各部配合严谨,敌军绝无可能打过江来。”
“话虽如此,但我仍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此话怎讲?”
“说不上来,此战,参与其中的各位将军皆是大才,按说我不该有如此不安之心的。”
“李将军不必担忧,即便是出了什么变故,新编军和你的骁龙卫可还没有调动,可随时支应战场。”
“但愿一切安好吧。”
两人相顾无言,其实他们都知道,刘世光靠不住,让他巡防支应,不如让他直接驻防江岸,可是这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好说些什么。
漆黑的江面上,只有月光照在水面上的一点微光,北岸,完颜宗弼带着千余名金军来到了岸边。
“下水!”
一声令下,这千余金军纷纷褪去了身上的衣衫,仅留下腰间悬挂的一把弯刀。
这千余人是完颜宗弼精挑细选出来的熟悉水性,且有能征善战的金军勇士,每个人最低都是百长级别的军官。
不过片刻,江面上已然有了一大片黑咕隆咚的脑袋。
“郝传波,你该开始了。”随着完颜宗弼这一句话的结束,在他们以东五里之外的江面上,喊杀声大振。
韩世忠在水寨战船上听得动静,立刻与自己的夫人梁红玉披挂出舱,登上指挥台,可江面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传令,点起火把,大军出营!”
一声令下,韩家军全都行动了起来。白天的战斗并未影响到他们夜间的发挥。
片刻之后,韩家军战船已然在江面上展开,并往北岸驶去。越往北,韩世忠越觉得不对劲,为何北岸虽是鼓噪呐喊,却是不见战船出来。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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