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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酒肆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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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于猎火照狼山。”

    李白一边舞剑,一边赞道:“好个‘单于猎火照狼山’,达夫,你是怎么想出此句来的?”

    “为照应上句而已。”高适答道:“比起太白你的‘飞流直下三千尺’,两句有宵壤之别!”

    “过谦了!”李白一个骑马蹲裆,把长剑伸向前方:“达夫,还是你来,子美他有些儿气短声促,吟不出气慨来。”

    杜甫说:“太白一言中的,达夫,请接上。”

    高适喝一大口酒,豪气万丈,冲口而出:

    “山川萧条极边土,

    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

    美人帐下犹歌舞。”

    听到这里,李白突然收势站稳,把剑横在身前,苦笑着叹道:“吾等此刻就是在帐下歌舞了。”

    “管他歌者舞者,我们不过是直抒胸臆而已!太白,想多了,来,且请舞起来,在下诗情正浓,恨不能一口气吟诵出来!”高适放下酒杯,双手拿着箸,打鼓一样地在案上敲击起来:

    “大漠穷秋塞草肥,

    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

    历尽关山未解围。”

    吟到这里,高适稍作停顿,意欲换气,却被李白连声催促:“高达夫,此处不能顿挫,须一气呵成!”

    “好,一气呵成!”高适手中双箸频频敲击,犹如夏日骤雨一般急骤:

    “铁衣远戌辛勤久,

    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

    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繇哪可渡,

    绝域苍茫更何有!”

    李白一个转身,腾身跃起,身上衣襟袍袖一起飞旋,同时,他打断了高适,自己朗声吟诵起来:

    “杀气三时做阵云,

    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

    死节从来岂顾勋!”

    高适和杜甫被他感染,一起加入进来,声嘶力竭地喊出了最后一句: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

    至今犹忆李将军!”

    “当啷”一声,李白把长剑掷在了地上:“白日不照吾之精诚!空有一身绝技,报国无门,报效无路,只有在这酒肆之中,喊几声,叹几声,洒几滴清泪。奈何,奈何,可奈其何!”

    高适把双箸扔在一旁,笑道:“李太白,‘天生我才自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一腔豪气哪里去了?!”

    李白自失地一笑,弯腰捡起了佩剑:“忘情了,忘情了。都是你高达夫《燕歌行》慷慨悲歌,引得在下难以压抑胸中愤懑!算了,算了!”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挥去胡须上沾的酒水,端起酒瓮,为自己满满地斟上:“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二位且说是也不是?!”

    “是是是,李太白一语道尽千古常理!”

    “那二位还等什么,喝!”李白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掼在桌上:“店家,再搬两瓮出来。”

    三个人喝得痛快,个个醉得不省人事,店家不敢怠慢,就在店堂中铺设了卧榻,扶三个醉人睡上去。三人搭肩枕股,抵足而眠,李白梦中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着: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觉睡到红日东起,店家要开门卖酒,才把三人唤醒,打躬作揖地送出门去。三人情投意合,一起在宋城游玩了几天。然后,才分手离别。高适自回乡下耕种田亩,杜甫一乘青驴回了洛阳。

    李白独自一人去了齐鲁,打算前往泰山考取道箓。走到任城时,路过了一遍果林,树上坠着累累果实。李白口渴难耐,看看附近没有店家馆驿,就命随从小厮找果园主人买些果品来解渴充饥。

    小厮去了一阵,拿着李白给的银子回来了:“大学士,果园主人说只管吃,一文钱也不要。”

    “既然主人如此盛情,吾等也就不客气了。”

    连吃带啃,主仆三人吃了一堆果子。起身赶路时,李白说:“承蒙这家主人好心,让我们饱餐了一顿,还是要当面谢过才是。”

    于是,李白带了随从到了庄院前,在门前求见主人致以谢意。门内传来细细的女人声气:“特意前来道谢就多余了,行路之人,锅灶不能背在背上,难免有饥渴之时,几个果子,也值不得几个钱,客人不必在意。”

    那声音清脆悦耳,在李白耳中,恰似莺声燕语一般。李白不禁心中一动,再三固请,一定要当面谢过。院里的人推辞不过,只好走了出来。李白抬头一看,只见她身材高挑,面目虽不是十分姣好,但生得弯眉细眼,一看就是个心慈之人。毕恭毕敬躬身上前一步:“大姐,谢过了。”

    妇人掩面一笑:“说过了不谢的,客人非要面谢不可,好了,受了你的谢了,客人请自便吧。”

    李白一双眼睛火辣辣地看着那位妇人:“大姐,一来致谢,二来,想进你家庄院歇歇脚。这附近没有馆驿,就只好厚着脸皮得陇望蜀了。”

    妇人扫一眼李白,抿嘴笑笑:“请进吧。”

    于是,李白公然登堂入室,打听得那妇人已经年满二十,尚未婚配,家中父母双亡,只她一人带了一对家仆,守着一个庄院一个果园度日。当晚,李白就留宿在庄院里,一住就住了十几天,一来二去,竟然把那位妇人变作了自家夫人。

    同床共枕之后,李白把剩余的赐金全都交给了夫人,让她去置办田产。这位夫人原来十分懂得经营,善于持家,在附近买了大量田地,佃给农户耕种,每年只管坐收田租,日子过得十分充裕。李白安心做了田舍翁,除了外出云游,就在庄院内与夫人相伴晨昏,把考道箓的事情一时都忘到了脑后,还是夫人再三催促,李白才登程上了泰山,在道观中被授予了符箓,平生的一大追求终于有了善果。

    回到家中,进门又获悉一件大喜之事,夫人已经身怀六甲。李白喜不自胜,喜滋滋地对夫人说道:“齐鲁真是李白福地,夫人正是李白命中福星!有了你,李白离开长安,也不亏了!”

    怀胎十月,夫人为李白诞下一子。欣喜之余,李白更是怀念远方儿女,求得夫人同意,把平阳和伯禽也接了过来,一家人守在一起,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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