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驹道:“莫不是得了韩侂胄那斯的暗示?”
全金发道:“若是有暗示,此番还不立马进兵,打金军一个措手不及,还用得着程松去催促么?”
张阿生道:“兴许暗中布下了什么大阵,就像周瑜大都督借东风火烧赤壁一般!”
韩宝驹道:“借什么东风,现在宋军在南,要借也是借南风。”
柯镇恶轻咳了一声,道:“老三,不要抬杠了,老四,你怎么看?”
南希仁道:“蜀王未必要大宋的皇帝来册封!”
这话一下子惊醒了柯镇恶,心中的疑惑顿时串联起来,说道:“不错,不错,吴家在川蜀之地势大根深,要他攻入京兆府,或许有些为难,更何况再出关攻打洛阳开封,但若是他将蜀地当作礼物送给金国,那就容易的多。蜀王,嘿嘿,当南宋的蜀王难,但是当金国的蜀王可就容易的多了,而且还是有封地的实权王!”
韩宝驹闻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不会吧,韩侂胄那狗东西居然派一个心存反心的家伙来当西路统帅,蠢到了这个地步吗?”
柯镇恶收敛了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道:“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比起北伐立功,趁着金国应对北伐的时机,投诚金国,金国定然不会拒绝这份大礼,那时候,他们既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应对中路和东路的北伐大军,还能平白得了蜀地,付出的不过是一枚印章,一封诏书而已,对他们而言没有一点损失!”
韩宝驹急忙问道:“那现下怎么办,咱们直接去河池,把姓吴的狗东西给砍了?”
柯镇恶摇了摇头,道:“不行,投降之事,只是我们的推测,虽然可能性极大,但并未坐实,咱们不可轻举妄动。”
南希仁道:“他现在还是宋国的将军。”
全金发闻言道:“不错,就算我们确定他真要谋反,也不好直接斩杀,没有直接证据,到头来咱们反倒变成了替经过斩杀宋国大将的罪人了,那可是大大亏本的买卖了。”
柯镇恶点头道:“不错,为了道义,咱们可以担负骂名,但咱们的家小还在嘉兴,切不可让他们遭了连累,况且,就算杀了吴曦,以吴家在蜀地的地位,蜀地说不定会大乱,到时候对金国就完全没了威胁,他们照样可以毫无顾忌的集合大军攻打另外两路北伐大军。”
韩宝驹焦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才行,干脆咱们直接拍屁股走人,反正这天下谁当皇帝,也跟咱们没有关系。”
柯镇恶心中有那么一瞬间也如韩宝驹一般无奈,不过最后还是民族大义的观念占据了内心,道:“办法慢慢再想,现下还不能确定吴曦的意图,多说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找到证据,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把证据交给朝廷,咱们也就仁至义尽了!”
大伙也没有其他办法,便只好同意。
看着大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柯镇恶不由得开始想念起了二弟朱聪,早知道会遇到这事,当初就将他一起带过来了。
朱聪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总有些计较。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嘉兴那边柯辟邪重伤,没有一个武功足够的人撑场子,总是不妥,况且裘千尺朱聪两人似乎有些看对眼,但关系未定,柯镇恶也不好硬生生拆散他们。
他叹气一声,道:“走吧,这里别管了,咱们直接去河池投奔这个吴曦去,摸清他的老底,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