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隔海相望,相距不过百丈。
北面是礁石,东西两面有沙滩,中间大部分地方都有绿色的树木覆盖。
这是一个荒僻的礁石岛屿,虽有人到过的痕迹,却无人居住,未经过任何开发,倒是山顶处有一片乱石堆附近草木稀疏,还算空旷,倒是一处天然的比武擂台,可惜观众席只能设置在周遭乔木之上了。
柯镇恶沿着小岛周围飞了几圈,之后落到岛上,四处走了一遍,找到几处可以藏舟的地方,一一记在心里,便动身返回。
不过子时,便已经回到家中。
冯蘅已经准备好了笔墨,柯镇恶便将记忆中的一一标记在了纸上,最后被冯蘅嫌弃了一番。
第二日,大伙又商讨了一些细节,然后又分头各自准备。
他们本是嘉兴地头蛇,虽五六年未归,但柯辟邪一直呆在柯家村,人脉都还建在,租船采购都十分容易。
下午,大伙儿便一起去山中练习乐曲。
众人只有冯蘅精通音律,所以大伙便只练一曲。
定制的牛皮大鼓已经送到,鼓面巨大,要两人才能合抱起来,至于唢呐,早被扔到了一边。
进入九月,前来登门拜访的江湖客越来越多,柯镇恶便以备战为名,避而不见,事实上,大仗将至,他的确也需要宁心静神,调整状态。
所以接待的事情便有柯辟邪冯蘅代劳。
九月初六,下午,一对男女携手来到柯家村,男子三十多岁,留着八字胡须,面容诙谐,一身市井之气,女子看上去二十五六,秀美绝伦,端得是羡煞旁人。
这一对伉俪,不是旁人,正是全金发杨妙真二人!
两人如今虽还没有完婚,但却早有了夫妻之实,平日里教务军务繁忙,也顾不上这些俗礼,若不是江南七怪越黄药师比武之期将近,两人怕也不会离开山东。
全金发带着杨妙真来到柯镇恶家,却没见到人,跑去隔壁问了柯辟邪,才知道柯镇恶几人去了山中,于是便直接往山中去了。
还未到山脚,便听到一阵轰鸣的鼓声,其中还伴着几声琴音。
全金发微微一笑,道:“这想来定是我那嫂子的杰作,用来对付黄药师的!”
杨妙真道:“大伯武功出神入化,难道那黄药师竟真的那么厉害么?”
全金发道:“现在的我回到十年前,在黄药师手下恐怕也坚持不了十招,你说黄药师厉不厉害。”
杨妙真虽然独揽明教大权,掌握了明教在北方最大的军事力量,但却不算是地道的江湖中人,见过的江湖高手并不算多,其中最厉害的便是柯镇恶。
当初柯镇恶三招拿下包括杨安儿在内的明教高层,那鬼魅般的身法至今还萦绕在杨妙真的心头。
听到这样的高手竟然还有畏惧之人,真不知道那黄药师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
东邪黄药师的名字,她自然听过,也知道他赖以成名的弹指神通何玉箫剑法,但却未亲眼见过,是以并无直观感受。
她自己的武功在这几年中虽大有长进,锻骨功的修炼也颇有火候,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也只是第三层圆满,还未突破到第四层,距离江湖最顶尖的层次还有不少差距。
所以难以理解正真的高手究竟是怎样一种境界,听到全金发的话,也只能点点头,表示知道。
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翻过一座山头,便看到山坳里,正在弹琴擂鼓的几人。
全金发满脸兴奋,拉着杨妙真便迎着柯镇恶的方向奔了下去。
等近到四五十丈内时,那鼓声已经极为炸裂。柯镇恶那豪迈洪亮的歌声也震得二人心脏抽搐。
两人忙捂住耳朵,鼓声虽小了,那那种让人心悸的歌声似乎直接是在脑中炸响,即便捂着耳朵,也听得清晰无比。心脏也剧烈跳动,气血翻涌,双双跌坐在地上。
原来这几日的修炼,柯镇恶已经摸到了内力运用的窍门,不但能将内力附着在声音之中,将声音收束在身前的一片区域,威力倍增。
只不过只是初步尝试,控制尚不完美。
柯镇恶的声音正对前方,所以南希仁、韩小莹等人只是觉得声音响亮,却不受到内力影响。
韩小莹拎着铜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看到山林下来两个人影,还没看清是谁,便见两人跌坐在地,忙喊道:“大哥,快停下,伤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