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崇云自然是不会去贪图老顽童新创的武功的。
他自己所学的一身武功,都还没有一门练到极致,哪里还会想着去学其他的武功,况且他所谓的火焰剑其实说到底还是一阳指,只不过以至阳的九阳真气凝练催发。
老顽童见识不凡,稍微让他知道一点诀窍立马便能知道这是一阳指,说不定立马就跑了。
于是柯崇云故作为难道:“这功夫乃是长辈所传,我可不敢随便就传给前辈,不过咱们一起切磋切磋倒是可以的。”
老顽童却想:“我这顽童拳法就是为了应对柯瞎子的截拳散手而创,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若跟你换了这火焰剑法还成,只是切磋,我这奇招就没了用处,但这火焰剑法分明是一种高深内功,光看招式却是怎么也学不会的,那我自是亏大了!”
于是他忙摇头道:“你小子跟我耍心眼,我才不跟你切磋,我要带我乖徒弟练武去了。”
柯崇云心道我的确有心眼,但我确实没耍啊。
当然这话他自不会说,便好奇道:“怎么大半夜练武?”
老顽童道:“我就爱半夜练武,你小子管我?”
柯崇云笑道:“岂敢,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屋休息,前辈就在这院中教弟子吧!”
老顽童道:“这里可不行,我还怕你小子偷看呢,说着提起耶律齐便翻出了院子。”
柯崇云想了想,还是没有去追,便问耶律铸道:“小齐平日里都是去外面练功的么?”
耶律铸一脸茫然道:“我不知道啊,我连他什么时候拜了个师父都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啊,小齐会不会有危险?”
柯崇云闻言也是大感意外,随即想起之前老顽童与耶律齐的对话,便明白过来,这对师徒的保密工作实在太好,不但自己等人,便是耶律楚材一家子也都瞒住了。
看耶律铸茫然且担忧的模样,柯崇云便安慰道:“铸小弟莫要担心,这位周前辈虽然洒脱不羁了一些,但是身份地位大大不俗,乃是全真教重阳真人的师弟,小齐被他收做弟子,便是与丹阳子、长春子等大德之士成了师兄弟,那可是天大的机遇。”
耶律铸是个读书人,对江湖门派不怎么了解,但全真教并非单纯武林门派,也是影响力十分巨大的宗教势力,其三教合一的主张在金国士林中还是颇有市场的,所以得知老顽童竟然是全真教创派祖师的师弟,倒是放下心来。
柯崇云见状便道:“都快三更天了,铸小弟先去休息吧,你的房顶坏了,便去我的房间吧,我正好还有些事情与莫愁聊一聊。”
耶律铸略有些脸红的看了一眼李莫愁,然后去了柯崇云的房间。
李莫愁笑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柯崇云道:“没什么,就是单纯觉得天寒地冻的,让他一个不通武功的人睡漏风的屋子不妥!”
李莫愁知他心意,便道:“好了,我就当相信你好了,去吧,这个周伯通行事颠三倒四的,别让小齐出了什么意外。”
柯崇云笑了笑,纵身而起,平地拔起四丈有余,身后披风一展,扶摇直上,瞬间掩没在了无尽的夜空之中。
这一年多来,他忙于明教事务,练功时间甚少,九阳神功并未有本质进步,但是因为乾坤大挪移的缘故,一身内力能发挥出来的效果,比之从前提升了不止一筹,如今已经可以不借助高处而凌空飞翔了。
夜里安静,他在空中很容易便捕捉到了老顽童的行踪。
见老顽童带着耶律齐到了一处小山坡顶练功,他便没有下去。
看了一会儿,知他们还有好一会儿才会结束,他便飞出了城外,观看了一圈蒙古大营的境况,然后又飞了三十余里,在一座山坳里找到了神雕。
与神雕嬉闹了一阵,这才又飞回了耶律齐练功的土坡。耶律齐已经扎完马步,正侧身躺在一块青石之上,老顽童口中发出富有韵律的“呼”“吸”的引导之声。
柯崇云心想:“这老顽童平时虽然有些不着四六,但这教徒弟当真用心!”便在远处落下,静静等待。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只听老顽童一声:“凝神归元,气沉丹田,醒来!”柯崇云便知他们已经完成了今夜的修行。
果然,两人嬉闹了一阵,老顽童便提着耶律齐快步下得山去。柯崇云腾空跟上,隐约间听到老顽童询问道:“送你回家,还是去姓柯的那小子那里?”
耶律齐道:“我想回家,但是爹爹说要我跟哥哥一起,不准乱跑!”
老顽童道了声“麻烦”,带着耶律齐先去了耶律府,然后又回到了客栈,最后二话没说,便离开了。
李莫愁听到动静出来,替耶律齐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正准备送他回房,便见柯崇云从天而降落到了院中。
耶律齐目瞪口呆看着柯崇云,脑子里一时风起云涌。
柯崇云不知他拜师老顽童的初衷便是想要学会飞,只当自己动静太大吓到了他,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让李莫愁送他去休息。
接下来几日,老顽童每晚都会过来接耶律齐去土坡修练,柯崇云偶尔跟去看看,顺道去蒙古大营探查情报。
这一日他正在大营上方盘旋,忽见大营隐蔽处一道黑影扶摇而上,瞬间朝自己靠近。
柯崇云面露惊喜,等那黑影靠近,只听一声:“跟我来!”,便朝东边山林飞去。
他连忙跟上,很快二人便先后落地,那黑影转过身来,只见他脸上蒙着一条黑布,正是柯镇恶。
“父亲!”柯崇云忙上前拜见。
柯镇恶心眼一扫而过,微微颔首,道:“不错,有些进步。”
柯崇云得到夸奖,内心欢喜,问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柯镇恶道:“我一直就在蒙古大营里,你弟弟也在,我看这几个月里,你在大营上面盘旋了不知多少次,怎么,你没发现我们么?”
柯崇云面露愧色,低头道:“我是见到风儿的,只是怕暴露,所以没与他见面,却是一直没发现父亲的行踪。”
柯镇恶点了点头,道:“我刻意收敛行藏,你察觉不到也是正常。”
柯崇云道:“父亲潜伏在蒙古大营,是为了风儿么?”
柯镇恶闻言叹气道:“你们两兄弟啊,真不知道像谁,你性子温吞,你那个弟弟却是个莽张飞,一上到战场便跟疯子一般,要不是我从旁护着,怕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柯崇云闻言心中没来由一酸,随即苦笑摇头道:“怕是风儿知道爹爹在一旁护着,所以才无所畏惧!”
柯镇恶其实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到底是亲儿子,他也不敢当真放手不管,万一自己真走了,儿子又以为自己还在,一不小心把小命送了,那可就不好了。
叹了口气,柯镇恶又道:“不说这个,我这次现身找你,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柯崇云知道柯镇恶此时所言定然十分重要,忙躬身聆听。
柯镇恶道:“扎木合这几日已在商量退兵,五日内必退回关外,我不知道你六叔是什么打算,你去告诉他,无论他是想当皇帝,还是想将中原送给大宋,都需要立马起兵占据燕云十六州,若是前者,我会在扎木合撤回草原后立马刺杀他,若是后者,我就再等等!”
柯崇云觉得柯镇恶所言有些不妥,因为蒙古大势已成,就算扎木合死了,其麾下大军也不可能放弃南下劫掠的打算,所以刺杀与否并不能影响大局,反而会让局势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便道:“父亲能刺杀一个扎木合,可能刺杀得了蒙古人的千军万马?”
柯镇恶不明其意,便问道:“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柯崇云道:“刺杀一个扎木合其实对大局影响不大,如今蒙古大军一举击溃金国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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