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过至少会挨鸡毛掸子吧,也不知道蔺晚琛现在还会不会护着她了。
瞧着蔺宝那好奇宝宝的样子,连澈终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秘密!”
“……”
好吧,这货肯定是故意吊她胃口!既然是秘密,那她就当做刚才啥都没听到好了,反正他的秘密她才没兴趣呢!
*
一个月后,他们一行人总算是抵达了京城,连日来的舟车劳顿,让蔺宝和两个宝贝儿都有点吃不消,连澈便干脆提议在去丞相府之前,先找家客栈好生歇息歇息,等养足了精神再去丞相府,毕竟现下离大年三十还有个三四天,待他们休息一两天再回去,也足够了。
看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蔺宝,连澈叹了口气,伸手脱掉了她的鞋袜,给她理了理被子,又瞅了瞅两个睡得正香的宝贝儿这才留下书信走出了门,咳咳,当然他还留下了不少银子。
为了到时候能给他们三个一个大惊喜,他现在必须得离开这儿,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毕竟那个大惊喜可是很麻烦的。
待蔺宝醒来过后,睁眼看到的便是自家宝贝儿那销|魂的睡姿,为了不打扰他们俩兄妹,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溜下了床,正准备倒点水润润嗓子,便只见桌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字很少,只写道——“有事,回见。”而纸条旁边,还放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应该是全都是钱,
瞅着那么潦草的字迹,可见他走得有多急,蔺宝将纸条揉作一团,随即便将那沉甸甸的荷包捂在怀里,重新爬回了被窝。
——艾玛,想不到那个连澈居然这么有自知之明先走了,还这么慷慨地给她留下了这么多钱,看来这下她能放心地带着两个宝贝儿回丞相府了。
只是……为什么她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呢?
*
在客栈里彻底放松了一日,蔺宝这才带着笙笙和嫣儿去了丞相府,如她所料那般,在她没有拿出银子之前,那侍卫连鸟都不鸟她一眼,拿着手里的长剑就要赶她走。
据那个侍卫说,这五年来,像她这样装成大小姐来丞相府的人,估计都能排到城外了,当然,其中不少人都被他赶出了京城。
而当蔺宝将白花花的银子放到他手里的时候,那侍卫立马奉承地说着好话,屁颠屁颠地进去传话了。
听他一旁的好哥们说——“姑娘你别见外,他现在看到个女的都觉得是假扮大小姐的,不过,说真的,你花这么多钱见我们老爷一面要干嘛呢?”
听到此处,蔺宝抿唇特淑女地笑了笑,两手牵着自家宝贝闺女和宝贝儿子,柔声道:“秘密。”
——估计她要是说她就是大小姐还拖着两娃回来了,那侍卫还不直接一脚踹飞了她。
见她如此神秘,侍卫有些好奇,正欲再问,便只见方才那侍卫走了出来,说是蔺行舟愿意见她一面。
在去正堂的路上,蔺宝的心有些忐忑,差点就没忍住唱一首《忐忑》了,不过最让她好奇的,还是蔺行舟怎么想要见她,要知道,她可不相信一锭银子就能把那侍卫和蔺行舟给收买了。
当她问起的时候,那侍卫是这么说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说:‘老爷,门外有一酷似大小姐的人来了!’,然后他就说要见见你了。”
“那你没有告诉他这两个孩子的事儿?”
蔺宝眨眨眼,想想也是,如果他说了她还拖着两孩子,估计蔺行舟都懒得搭理她。
果然,如她所料那般,侍卫当真点了点头。
——好吧,侍卫大哥,你无敌了。
想罢,她已经来到了正堂,因为丞相府有规定,下人不得召唤是不能进入正堂的,就算是做家务的下人,那也得等到主人不在的时候打扫正堂。
那侍卫好心地交代了她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那那朱漆红门,蔺宝深吸一口气,牵着两个宝贝儿的手走了进去,甜甜唤道:“爹,我回来了——”
本还在喝茶的蔺行舟侧眸瞟了眼蔺宝,又瞟了眼她手里牵着的两个娃,终是不淡定,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尼玛,他是老眼昏花了吗?他怎么看着自家闺女带着两个小屁孩进来了呢?
看着自家老爹失态的模样,蔺宝轻轻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背,低声道:“宝贝儿,上!”
闻声,笙笙和嫣儿便跑上前,一人拿着小帕子给蔺行舟擦着嘴,一人给他重新倒了杯茶,随即还张嘴甜甜地喊着“外公”,不可否认,这两小家伙做起这讨好老人家的事儿来,还真有一套!
蔺宝满意地看着自家宝儿,她缓缓走上前,将两个宝贝儿拉到怀里,指着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蔺晚琛道:“他就是大舅舅,跟大舅舅问好。”
“大舅舅好——”
两个小家伙甜甜道,稚嫩而呆萌的小脸上配着无敌乖巧笑,简直快要迷死人了!
蔺晚琛看着那两个活宝,开始有点不淡定了。
——尼玛,时隔五年,他亲爱的妹妹总算是回来了,这已经算是一个惊喜了,可关键是她还带回来两个小兔崽子,这下可好,只有惊没有喜!
他起身,正欲问问自家妹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可话还没出口,蔺行舟便站起身,指着蔺宝愤愤道:“你,给我到书房来!”
“噢。”
蔺宝颔首,低声交代了笙笙和嫣儿几句,便乖乖地和自家老爹进了隔壁书房,毕竟傻子都知道她老爹这会儿生气了,要是她再忤逆他,那不就等于送死么?
想罢,蔺宝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怒气冲冲的蔺行舟,笑盈盈道:“爹,找晚颜可有要事?”
“说,那两个孩子是谁的?多久怀上的?”
蔺行舟蹙眉道,那两个小屁孩看着都挺大的了,可千万别告诉他,这是在她五年前就给怀上的!
看着一脸严肃的蔺行舟,蔺宝有些想笑,如实道:“爹,其实我自己都记不得自己是多久怀上这两个孩子的,至于孩子的父亲——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晓的,不过不知道爹认不认识。”
蔺行舟一听这话,险些没来喘过气来,他捂着有些发疼的胸口,蹙眉道:“那孩子他爹是谁?”
——就算是他不知道,那他也有办法知道,如果是个品行不正的坏小子,他一定要找人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敢欺负他蔺行舟的女儿,欺负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她女儿给搞大了肚子!
闻言,蔺宝抿了抿唇,思索道:“他说他叫连澈,好像是南山派的掌门。”
——至于他是不是那个皇帝,她就不得而知了。
一听到“连澈”这俩字眼,再配上自家闺女那茫然加天真的表情,蔺行舟不淡定了,要知道他家皇帝大人连澈也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南山派的掌门!
只是,为毛他觉得自家闺女好像不认识皇上呢?咳咳,好吧,她家闺女根本就没见过皇上,更对皇上一无所知,不知晓他家皇上的双重身份也是情有可原。
可他家皇上是多久搞大他家闺女的肚子的呢?——介于此说法不委婉,那他还是换一种说法好了——他家皇上到底是神马时候临行他家闺女还留下龙种的呢?
等等,现在最重要的貌似不是这个——
他家皇帝大人究竟知不知道他家闺女诞下皇嗣的事儿呢?
想罢,蔺行舟忐忑不安地开口道:“那皇上知晓你诞下皇嗣的事儿不?”
皇上?
蔺宝懵了,尼玛,敢情那货还真是堂堂一国之君吖,艾玛,这下她可糟了,玩大了!
正想着,她咬了咬手指,道:“唔——他一个月前就知道了。”
天哪,如果连澈真是一国之君,那她岂不是会成为一国之后?然后就会在深宫里委屈一辈子?——这些都还不如一个掌门夫人好玩呢!不过,如果是在皇宫的话,那应该有很多美味可以吃吧?
一想到那些等着她去享用的美食,蔺宝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而蔺行舟听着她这话登时只觉得头大,他说连澈两个月前怎么就突然准备离宫私访南都了,敢情是早就知晓自家闺女在那儿了,至于孩子,怕也是在那时候知晓的吧?
只是,为毛这回皇上没有和他家闺女一起回来呢?还是说,不愿意?又或者,是还没回来?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有小厮在门外敲着门,道:“老爷,宫里派人传话来了。”
骤然回神,蔺行舟抬眸望向门外,道:“什么话?”
“皇上邀请丞相及其家眷在大年三十那晚去宫里吃团年饭。”小厮如实道。
一听这话,蔺行舟觉得自己的小心肝貌似有点承受不住了。
——他家闺女前脚刚踏进丞相府,怎么这皇上后脚就把话给带到了呢?——难道他家皇帝大人准备和他谈一谈他家闺女和那两个孩子的事儿了?
艾玛,要真是如此,他到时候岂不是得好好装扮一番?
想罢,蔺行舟臭屁地笑了笑,冲那小厮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不追究这个问题了,咱们还是去正堂看看我那可爱的俩外孙吧。”
说罢,蔺行舟便高兴加愉快地奔出了书房,独留蔺宝石化在原地。
——她方才没听错吧?连澈那货居然要请他们去宫里吃团年饭?难道他当初说的什么秘密就是值得这个?艾玛,这章信息量有点大,她得好好消化一下。
*
事实证明,没消化的不是只有蔺宝,还有蔺晚琛。
不可否认,在他还没消化自家失踪五年的小妹回来时,他就被他小妹身边的两个小萌娃给怔住了,而当他从自家老爹口中听到大年三十那晚要去宫里用膳时,他已经石化了。
——尼玛,这章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相较于自家娘亲和自家大舅舅这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笙笙和嫣儿可谓是最高兴的,尤其是在听到自家外公说自家爹爹是一国之君的时候,他们兄妹俩简直快要乐翻了!
想不到自家爹爹这么厉害,他们两个小家伙都忍不住想要冲回去和苍山派那些曾经嘲笑过他们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好好炫耀一番了。
——他们才不是什么没爹的野孩子呢,他们不但有爹,而且他们的爹爹还是天下最厉害的爹爹!
接下来的三天,丞相府可谓是忙翻了,不仅抓紧时间定制新的衣服,而且还准备了不少新年贺礼,且添置了不少儿童用品,顺便还给蔺宝的暖阁重新装饰了一番。
对此,蔺宝是这样的态度:“爹,有必要吗?不就是进宫吃个饭,干嘛搞得这么隆重啊!”
蔺晚琛是这样的态度:“晚颜说得对啊,爹你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两个活宝中的笙笙是这样的态度:“外公好有钱啊,居然买了这么多东西,笙笙爱死外公了!”
嫣儿是这样的态度:“我也要给爹爹准备礼物,这样爹爹才会给我最棒的生辰礼物!”
而当事人中最乐呵的蔺行舟是这样的态度:“你们懂什么,我这叫一应俱全,亏你们俩都这么大了,笙笙和嫣儿比你们俩小都懂,你们却不懂,简直是好笑!还是我的宝贝外孙和宝贝孙女最乖、最聪明了!”
于是,蔺宝和蔺晚琛失宠了,而笙笙和嫣儿的地位在府里比他们俩不知道高到了哪里去。
看着忙活得不亦乐乎的一老二小,蔺宝无奈地和蔺晚琛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闷闷道:“哥,要不咱们俩反击吧?”
“反击又用么?能讨爹开心的貌似只有笙笙和嫣儿,难道你要我们俩学他们俩撒娇装嫩?我才不要。”蔺晚琛无比嫌弃道。
瞅着自己老哥这态度,蔺宝也没有多少反击的心情了。
而这三天里让蔺宝最想不到的事情则是——
连澈居然在他们入宫的前一晚悄悄潜进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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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起床倒点水喝的蔺宝看着倚在窗边的连澈,先是揉了揉眼睛,随即又揉了揉眼睛,知道把眼睛揉花了,连澈都还在这儿,这才承认他半夜潜入她房间的事实。
——尼玛,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让人乱想的好不好!
蔺宝握着水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朝后推了推,道:“你……你来干嘛?”
“你觉得我来干嘛?”
连澈抿唇笑笑,瞥了眼她那紧张的模样,登时心情大好,只是在看到她那白花花的脚丫子之后,这心情有点不怎么美丽了,话说这女人光着脚下床不嫌冷么?
想着,他便朝前靠近了些,走到床边拿了她的鞋袜,朝她招了招手,道:“还不赶紧过来——”
过来?
尼玛,叫她过去干嘛?
蔺宝不动,紧绷的小脸上满是不情愿,“我干嘛要听你的!”
——别以为你是一国之君就可以随便指使人了,她还是有节操的好不好,虽然已经没剩多少了,但至少还是有的!
瞧着她那样,连澈就知道她肯定是乱想,无奈地叹了口气,扬了扬手上的鞋袜,道:“你非要急死我么?没穿鞋就下床乱跑,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听着他那关心的话,蔺宝有点不是滋味,这心里还是有点尴尬,只好上前伸手拿过了他的鞋袜坐在凳子上穿起来,随后才问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请问皇上您大晚上的光临小女子的闺房有何贵干?”
连澈忍住一句“干你”的冲动,抿唇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精致的玉簪,递给她,道:“明天戴上这个去。”
——尼玛,大晚上的,就是为了给她簪子,让她明儿个戴上?
蔺宝抽了抽嘴角,接过那玉簪,接着月光细细看起来,不可否认,这玉簪做工精细,简直就是上等货色,上面雕刻着的字体也甚是好看。
等等,字体?
蔺宝睁大双眼,只见上面清晰地刻着两个大字——澈宝!
——我去,这是什么?定情信物么?
蔺宝哭笑不得,指着上面的字体,看向连澈,道:“这是你让人刻上去的?”
“嗯哼,不喜欢吗?”
说着,他还指了指玉簪的簪柄,只见上面也刻着一排小字。
蔺宝定睛一看,上面写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吧,这玉簪她不打算收了!
想罢,蔺宝便将簪子塞到他手里,如实道:“抱歉,我不能收。”
“为什么?你若是不喜欢,我今儿个晚上赶紧让人再做,明儿个一早给你送来如何?”
连澈蹙眉道,一双好看的凤眸满是不解以及淡淡的失落。
闻言,蔺宝抿了抿唇,道:“虽然你是笙笙和嫣儿的爹,可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她不打算收他这满是爱意的簪子。
而连澈,却是被深深地打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