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咱王府的东西,这马车跟咱又没有关系,属下为什么要认得?”
霍长鹤:“……”我竟无从反驳。
金铤忽然开口:“户部。”
银锭一愣:“什么什么?你说那马车是户部的?开什么玩笑?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贝贝。”
贝贝卖掉马车,转身进入巷子,拿出藏好的包袱换好衣裳,把卖车得的银票也收进去。
绕到前面进院子,刚进门就见银锭端着糖碗迎上来。
“贝贝,你去哪了?”
“这不是要出发了吗?我想着去买点东西,对了,我还买了帕子,给你绣一块。”
“是吗?”银锭连连点头,“甚好。”
贝贝背着包袱,两人边说边走到廊下,霍长鹤似笑非笑。
“见过王爷,”贝贝莫名有点心虚。
因为假扮过霍长鹤,所以,他对霍长鹤心怀三分惧意。
霍长鹤目光扫过他的包袱,什么也没说。
屋里大夫人拉着颜如玉,桌上放着几张图纸。
“这是宋氏画的,你瞧瞧,真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这个。”
图纸上是衣服样式,颜如玉不懂服装设计,但她会看,古今中外,古典的时尚的,国内国外,都见过无数。
但宋依依画的图纸,还是让她眼前一亮。
“如玉,你觉得怎么样?”
“的确好,”颜如玉一张张细看,看得出来,图纸画得匆忙,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画成这种成色,定是有点天赋的。
“母亲有什么想说的?”
大夫人拉着她坐下:“我知道你是个主意的,这样的好事儿他们之前都不敢想,别说他们,我也都不敢,这日子是因为有你,才有了奔头和希望。”
“宋依依求您帮忙了?”颜如玉一语点破。
大夫人脸一红:“不是她,是她婆婆。宋氏倒是什么也没有说,画好图纸只说请你过目,别的没说就走了。”
“她婆母刚才来了一趟,说是没有钱,想让你帮忙和孟梦凉说说,要一个名额。”
颜如玉不动声色:“她凭什么?比惨?”
大夫人一噎:“她的确哭得稀里哗啦,她自己身体不好,儿子也有旧疾,宋氏也是个弱女子。”
颜如玉看出大夫人的窘迫,言语收住锋利:“母亲,我们这一行人,哪家不可怜?还有把命丢在路上的。至少他们走到这里来,还活生生的。”
“心软心善的人更要有底线,若非如此,就会被人不断试探,屡屡后退,成全别人,牺牲自己,我向来不会这么做。”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你说得极是,是我思虑不周。我……”
“母亲原谅我直言就好,”颜如玉轻拍她手背。
“是我的错,你说得对。如玉,咱们是一家人,我们说话就要坦诚,不要拐弯抹角。
那我去找她,回绝她们,你不用管,我来说。”
大夫人起身要走,颜如玉道:“不必,今天晚上用膳时,我会把话说清楚。”
颜如玉看着图纸:“倒是可以给他们一辆马车,不过,不是因为她找您求情,而是因为这图纸。”
“这是宋依依用本事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