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王怔了一下,他本来对一个孩童之语不甚在意,但见仰梧一脸认真,也不好驳斥她,于是便问道:“公主此话怎讲?”
仰梧走向厅外的刺客,莫微生一惊,正欲阻拦她,可没想到另一个人动作比他更快。
庭中寒光一闪,赵平河倏然出手,利剑出鞘,冰冷的剑刃抵在刺客颈间。
仰梧不急不徐地走至刺客面前,缓缓道:“素闻凉人剽悍,崇尚武力,长久的生活习惯虽造就了他们发达的体能。但是,”
仰梧顿了一下,表情有些讥讽:“凉人本性不改,生性残暴,竟然丧心病狂地给孕中女子服用药物,从而繁育出更强壮的后代,以达到其征伐的野心!”
枭王脸色变了一变,“竟有此事?”
仰梧冷笑:“若非靠了禁药,他们怎会在短短十多年间便迅速崛起,大肆侵略?”
赵充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他舒展眉头,又对仰梧笑着说道:“申山王女果然不俗。”
“不过,本王有些好奇,王女是如何推测出,他是凉人的呢?”
仰梧叹气,“这药性烈,难免有副作用。”
她指了指刺客被血染红的腰间,“腰下三寸,如若伤到此处他们便会进入麻痹状态。”
突然,一个侍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王爷,不好了,有人闯入兵阁,盗走了城防要塞图!”
“什么!”枭王勃然大怒,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支支吾吾地说:“属下也不知,属下路过此地,发现兵阁守卫被人暗算……
枭王铁青着脸,指节被捏的咯吱作响。
正当他要发怒时,却感觉手臂被人制住,他转眼一看,竟然是莫微生。
莫微生嘴角略带无奈的笑道:“王爷先莫要动怒,此事恐怕有诈。”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请王爷先下令封锁王府,那人,还藏在府中。”
枭王双眼猛地瞪大,“家贼……”
他总算是阴白了,这是一场什么阴谋。
枭王起身,对着庭外众人道:“好一招调虎离山。猜到本王会派平河追捕,便索性藏在府中?只是本王还真以为你有通天的本事,能从这王府走出去。”
他阴沉地一笑:“原来,这只老鼠竟在我府中。只是可惜,如此潜伏之才,本王竟没有重用他。”
看着外面人惊慌失措的脸,枭王觉得很满意,他扯出一个微笑,只是那笑令人生寒。
他转头吩咐身旁亲卫:“搜身。要仔细,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众人战战兢兢地站着,接受侍卫的搜查,当检查到一个纤瘦女子身上时,那女子突然掏出一把刀,已奇快的速度袭向侍卫。
只可惜,她再快,快不过平河郡主的剑。
剑气凌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去了她的双手。
“啊!!!”那女子痛苦地喊叫一声,手腕鲜血直流。
“你最好说出幕后之人,不然,下一次断的可就不是你的手了。”赵平河冷冷地说道。
那女子忽地笑了出来,笑声凄厉:“我埋伏王府那么久,为的就是今天。既然落在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平河眯起眼,“是吗,想不到你还挺有血性。”
她转过身,淡淡地吩咐:“把这两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顺便,”她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多加照拂。”
那女子在凄厉的哭喊中被亲卫拖走了,余下的众人也领命散去。
这偌大的庭院便只剩下了四人。
枭王面向莫微生二人拱手抱拳:“今日之事,多谢二位相助。”
莫微生也回礼道:“王爷客气了。”
赵充臂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渗出了丝丝血迹。
仰梧瞧见他带血的臂膀,不禁惊呼:“王爷你流血了!须快些去找大夫诊冶才是!”
赵充颔首笑道:“无碍。倒是二位,如今更深露重了,事情既已解决,便早些休息吧。本王已为你们准备了卧房,二位跟着我的亲卫前去便可。”
“有劳王爷。”
枭王父女走了。莫微生握着仰梧的手,有些悠悠地叹息道:“凉国不会善罢甘休的……唉,恐怕,又要生灵涂炭了……”
仰梧回握他的手。
“无论如何,我与你在一起。”
清风为证,山河为鉴。
乱世飘泊,我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