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种哨子在啸叫。
她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开门就见秦疏一袭青衫站在廊下的晨曦中。
他听到开门声,猛然回头道:“事情有古怪,不要出来。”
云九安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哪里不对劲?”
“蛇群突然退走了,这个哨声……像是在吹蛊。”他边说边向旁边的人吩咐道:“暂且都藏在屋内,不要出来。”
云九安心里暗震,想到了那个曾经藏在她体内的金蚕蛊。
秦疏一个闪身进了她的屋,迅速将门关上,只是支起了半边窗子,警惕地望着外面。
“你身体里的金蚕蛊到底怎么样了?这个哨音,会不会就是诱金蚕蛊出体?”云九安盯着大肆敞开的山庄大门紧张问。
秦疏望着她笑了一下,“放心,那个毒物还害不了我。之前我本想把它炼化,后来一想吃了那么多苦,干脆又把它逼了出来,每天喂以鲜肉,被我封在了一个小盒内。若有人想唤出它,势必要吃点暗亏。”
云九安叹了口气道:“如果今次真的是有人来收回我身上的金蚕蛊,那么这次的邀约就是一个陷阱。幸好,我没有全信那人,不然,这里只怕就成了我的葬身之地。”
秦疏眉头紧蹙,“你所谓的可靠之人,究竟是谁?”
云九安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据实相告,“是梁青素假借梁清晨之名将我诓来此处,但也不能说全部是假,最起码,我知道了阿蛮的师父或许就是当年长生宗的沈悦。”
一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是说了废话,他一个西楚质子,怎么可能去关注什么长生宗的沈悦之事?
未料秦疏竟无限感叹道:“这么多年来,很多人都认为沈悦已经葬身火海,当年梁家从长生宗抄到了长生果而无法使用。
后来有人发现了沈悦的行踪,所以才有了梁子渊从你们两姐妹下手,希望他能念在与你生母一番情意上现身。现在他们已经查到了沈悦的住处,把你引来,一来引蛊出体,二来让沈悦亲眼看到与高芷烟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儿如何受尽折磨,最终逼他出手取出长生果。
由此看来,这个引诱你来此之人,必定是李琮玉梁子渊这一伙的人。”
云九安瞪他,“你竟然也知道?”
他看着她,奇道:“我知道很稀奇么?好歹我也在你隔壁住了好几年。”
云九安无言以对。其实她很想问他为什么会住在柳宅后院,是不是早就在谋算什么鬼主意?
可是她不敢,说到底,他救了她。
不管他暗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于她而言,他从未害过她,只有恩。
就在两人小声说话间,那尖锐的哨音越来越急,也越来越近。
秦疏从怀中拿出一方小铁盒刚放到地上,那铁盒就开始左右震动了起来,就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开冲出一般。
云九安看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