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首先声明我不是啥也不做,也不是故意找茬,但是你这并没有舌.尖上中国的感觉啊!我并不想吃啊!”时至中午,“羊屎化肥”的赵健大哥悠悠地回了方育一条语音,那是方育两晚上没睡画出来的分镜头脚本。
方育依然丧失了最后一丝搭理他的心气儿,眼前曾琦已经把大盘鸡、烤肉饭买好摆在了桌上,余飞、包子、乐子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我说你们哥儿几个是部和期货而来耍我呢!”曾琦又好气又好笑。
“你当我们乐意啊!”包子一边吃一边抱怨。
“合着周期性地呗。”
“这叫间接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方育言之凿凿。
“精辟!”
四个人再次拿养乐多碰了一杯,又继续开始吃菜。
“不是,他们闹归闹,余飞你一有家室的人跟他们瞎掺和什么啊?”曾琦对于余飞这个有妇之夫还参与这种“乌托邦”很是讶异。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
“说人话!”
“唉,是这么回事儿。之前我俩不是因为怀孕那事儿闹了一阵儿嘛,最后我也想明白了,她无非为了求个安稳,这想法是没错,我也没必要再生气了。没想到她之后更变本加厉了,她这人控制欲太强,钱她拿着,人她管着,一点不乐意就拿出审犯人那一套。”
“哎呀,这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这我都能忍,主要我俩消费观念上就完全不一样。我总觉得吧,咱都成家立业了,往后遇到的事儿多着呢,钱咱一边挣一边存着,细水长流,这没错吧。”
方育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他听人说,余飞之前为了捞出他来,不仅把自己的小金库搭了进去,还管莎莎动用了一部分积蓄,为这两人床头床尾没少拌嘴,时至今日,方育依旧觉得对余飞有所亏欠。
“但她不一样,她就属于那种一花钱就上头的,从小对钱没个概念,从来都是月光,这还不算完,什么花呗、信用卡,拆了东墙补西墙,发了工资不是先犒劳自己,是特么先还账,你说图个什么啊?”
“你别光自己想啊,你得找她聊啊。”
“是啊,聊啊,一聊就吵,总共聊过两次,我来方育家住两次,你说说。”
“世恶道险,终究难逃。”
“唉······”
“不对,也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啊。”曾琦显然并不像哥儿几个这么容易认命,或者说他果真如王小波所说是一头“锤不怕的牛”,“就算是这样,你总得有个解决的时候吧。”
“大人的事儿,你个孩子掺和啥。”方育觉察到余飞的不自然,赶紧出来打圆场。“都先冷静冷静的。”
“你可不能一直做一些烂事,然后再自己后悔,好像后悔有用一样······”乐子捧着平板看得津津有味。
“你有毒吧。”余飞不解,“牛头马面啊?”
“这叫《马男波杰克》,你懂个球啊!”
“别刷了,你听听我这研究成果,兴许你这问题就解决了。”乐子说话间夺掉余飞手机正在刷的抖音,旋即从屁股底下拿出一小本儿来。
“你看这句,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却得不到。要么得到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我现在就是这样,所以无欲则刚算了。”余飞对此深以为然。
“还有这句,你琢磨琢磨吧。我都不明白,你自己都这么讨厌自己,怎么还能期待别人去爱你呢?”乐子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余飞,想找那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回味感,不巧的是,旁边正在打排位的包子又输了。
“哈哈哈哈,我又输啦!”包子以一种颇为慈悲的笑容诡异地交代了战果。
“输了你还笑!”
“那怎么着,我还得哭一个呗。其实你看啊,游戏的结果输赢无出其外,不过是天缘有份造化一场,你若极力争也未必得,倒不如随缘尔尔。”
“哈?”乐子显然被包子这一通理论说的有些懵逼。
适逢此时方育正要出门,方育低下头发现一牛皮信封。
“乐子,好想找你的。”方育把信封往里一撇赶紧往外走。
方育如此匆忙实属事出有因,之前的羊屎化肥宣传片尽管让他生气,但他并没有放手,一来付出了劳动总觉半途而废难免不甘心,二来总归是该挣些钱的时候,哪怕不说什么长进,只当是磨练一下心性也就是了。
这位赵健大哥并没有把见面地点约在“漫咖啡”等影视行业约定俗成的地方,而是选在了KFC这种相对亲民的地点,不知道是老板催的急还是大哥良心发现,这次他对方育宣传片策划案提的,都是一些很细枝末节的意见,不仅如此,谈完之后,他还要了方育银行卡号,承诺第二天就打一批款。
许是一直以来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方育此时此刻甚至有种“醉氧”的冲动,太多美好的事物一时间迅速涌入脑海显得言不由衷,太多难过的苦被即时冲淡。他突然想明白一点,与其说90后佛系,更深层次是说他们感官钝化,太多的不如意降低了本来颇高的心理预期,偏偏这一代人还从未历尽过飘摇风雨,于是,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消极,既然所有想得到的终归无法满足,倒不如无欲无求。不过话分两头说,没有人能一口吃个胖子,也没有人希望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想要的东西有先后有贵贱,与其自怨自艾人财两空,倒不如步步攀缘,实现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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