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说:“平日里,你们只知道勾心斗角,今天想扳倒这个,明日想整垮那个,何事做过一点为国为民之事?你们私底下的那些小心思,不要以为朕不知晓,若不是朕念在当年的情分上,哼,你们,恐怕早就是身首异处了。”
底下那十几个臣子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不住的磕头求饶。
顿了顿,老皇帝继续冷声说道:“今日,帝国面临此等危机,尔等不仅无任何良策,反而一味的只顾自身私利,你们说,你们将帝国置于何处?将朕置于何处?”
老皇帝似乎越说越气愤,声音都不知不觉拔高了,说道最后,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十几个臣子此刻都是一脸惨白,哪里还敢开口?只是不停的磕头。
呼呼……
老皇帝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待自己的呼吸顺畅些许,整个身子便又蜷缩进了那宝座之中,双眼中再次回到刚才的浑浊状态,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
刚才那番气愤的怒吼,耗费了老皇帝太多的精力,这让原本身体就有些虚弱的他,顿感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惊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整个人便就那么突兀的飘到了老皇帝的身边,伸手便将一颗红色药丸塞入老皇帝口中,那四个大内侍卫本想拔刀上前,却被老皇帝挥手止住了。
不过片刻之后,服用了惊天那颗红色药丸之后的老皇帝,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浑浊的双眼中隐隐射出几缕精芒。
“何必呢?”惊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看向老皇帝的眼神中,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同情,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老皇帝苦笑几声,有些无奈的说:“人这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些东西是必须要去好好保护的,惊天,我刚才说的事,你可愿意答应?这不是要求,而是我最后的恳求。”
老皇帝一脸凝重的看着惊天,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期冀之色,就像是一个将死的老人,在做着最后的遗言。
惊天再次叹息一声,他突然发现,今日的叹息次数,竟比他这百年来的叹息还要多,惊天看着老皇帝那满是期冀的眼神,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皇帝顿时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便轻松了下来,就放佛他已经了却了心中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小玄子,从今以后,你便是一个普通人,爷爷只希望你可以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便再无他求了。”
老皇帝轻轻的抚摸着身旁小皇孙的小脑袋,一脸慈祥的轻声说道,小皇孙那稚嫩的小脸上却是写满了困惑之色,但是,聪明伶俐的他,却是隐隐感觉到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一双小手死死地抓着爷爷的衣襟,乌黑的双眼满是不舍,只是,不待他开口询问,小皇孙便突然感觉眼前一黑,随即便昏迷在了老皇帝的怀中……
天空的乌云越聚越多,大有暴雨来临之势,灰沉沉的,很是压抑,悲风呜咽。
裕亲王那身金色的盔甲之上,满是凝固的鲜血,暗红色的印迹,映衬着他那狰狞且杀气腾腾的脸,顿如一魔神下凡般,凶神恶煞。
此时,他正傲然挺立于骏马之上,那一双充满凶煞之气的眼睛,缓缓扫过四周那些手持滴血刀枪,一脸凶悍之色的手下,最后将目光落在河对面的政务殿,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只要攻克了那里,杀了里面所有的人,那么,这整个天下,那至尊之位,便彻底的属于他了,裕亲王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坐在那至尊之位上,享受着天下臣民的敬畏与尊崇,那,将会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兴奋?
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渡河之物,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裕亲王冷冷的看着对面的政务殿,沉声问道。
一个军官立即走到裕亲王的战马旁边,行了个标准的帝**礼,朗声说道:“禀告王爷,所有渡河之物,包括要渡河的士兵,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王爷下令。”
裕亲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王爷?哼,他将会是帝国的皇上,不再是王爷了,裕亲王瞥了一眼那个可怜的军官一眼,眼神再次落到对面,双眼中的那丝不快也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吟片刻,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沉声下令:“那么,就进攻吧,尽快攻破这最后的防御。”
“是,王爷。”
军官躬身领命下去,很快,便听到四周喊杀阵阵,一个个精通水性的汉子扛着木质浮桥,钻入河中,奋力将浮桥固定住,在浮桥的掩护下,倒是很好的避开了河对面射来的弓箭,不过,仍然有几十个倒霉蛋,一不小心,便死在了对岸的弓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