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脱口而出制止道。
“你没看见这几日家主对你、对咱们琳琅都是什么态度吗?
再者,家主一向极好面子,又与谢家交恶。
要是被他知道,尧家人的病,自己治不好,反倒需要去求谢家的帮忙,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这……”
尧晃也觉得家主会同意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仍然有些犹豫。
“要不咱们别去谢家,再找找其他的医师,说不定也有办法能治好琳琅。”
张氏勃然大怒:“找!到哪里去找!
尧府的医师最高乃是九级,水平已经算很高了,除了天来坊,在这赤西城中,你上哪儿能这么快再给我找出个九级以上的来?
琳琅这情况,眼看着根本拖不得。我们可是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啊!
难道你要因为顾及所谓的面子,将咱们唯一的女儿也给害死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尧晃被她训斥得满头大汗,连忙答应:“好好好,就去天来坊!”
张氏这才稍微消了点气,安排下人速去准备。
想了想,又道:“其实去谢家的丹坊求医,也未必就会被人知道。
从后门走,蒙上面纱,不报尧姓,到时候再悄悄回来。
如果不碰上什么认识的人去大肆宣扬,谁能知晓咱们去过?”
“好,那咱们这就动身吧。”
尧晃握住张氏的手道。
此时天还黑着,街上没有一家店铺开门。
天来坊的伙计大半夜被扰了清梦,本来很没好气,根本不想接待。
张氏一咬牙,一狠心,道:“大师若能治好我女儿,我愿意付千两黄金当作报偿。”
嘶!
尧晃低声道:“你疯啦?咱们哪来的千两黄金?
整个南院一年的份额也不过七八百两啊!”
“我不是还有嫁妆吗,加一加凑一凑,大不了今年再节约点,总还是能凑够的吧。”
尧晃说不出话,只是在旁边,心疼的直缩牙花子。
伙计犹豫良久,一副还要考虑,不好轻易下决定的样子。
张氏干脆掏出个钱袋塞进他手里。
颠了几下,伙计这才道:“你们稍等片刻,待我去问问我们家掌柜的。”
从里面把门关上,伙计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整个人洋溢着“赚钱啦赚钱啦”的喜悦。
连蹦带跳,咚咚咚跑上楼,到掌柜的房间外敲门。
哗啦!
门板被拉开。
掌柜的一手拿着根棍子,劈头盖脸就往他身上砸。
“奶奶个腿的龟孙儿,大晚上不睡觉,让你在这叫魂!”
“滚,你他娘的给我滚远点儿!”
“再敢打扰老夫睡觉,明天你就不用干了,收拾东西,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伙计在他的毒手乱打之下,终于见缝插针喊出一句。
“门外有个半夜求医的,愿意花千两黄金请您看病呢!”
啪嗒。
谢逸顿时把棍子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冲下了楼。
他这些年在天来坊,酬劳看似很多,实则他花钱向来大手大脚,用的也多。
所积攒下的,统共也就千两左右。
全在那次紫金丹的赌约中给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