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竟然会这般的懂得“仗势”,他们更想象不到,苏静雅还这般的狠毒。
每个人都知道,动了水淼的车,他绝对是会拼命的。
扎破轮胎、刮花车身、砸破玻璃,还不让她老公发工资给他修理费,这——?!
地下室,死寂了几秒。
似乎每个人都是在看不下去,苏静雅那得瑟到无法无天的模样,而水淼又是那副……马上就要被气死的架势。
韩亦带头,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而……蓦地放开拽住水淼拳头的手。
苏静雅真的得意到不行,刚要继续出声打击,但是觉得苗头有点不对劲儿,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
她正眼看向水淼时,发现……所有禁.锢住他的人,集体放开了。
她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大眼,陡然瞪得比铜铃还大,在原地愣了三秒,然后立马跑到奥尔身后继续藏着,同时……她发出惨烈的尖叫:“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把他放开了?!你们应该把他拖出去枪毙啊!!!!啊啊啊啊啊……淼淼,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呜……”
水淼听了她的嚎叫,双目迸射出嗜血的红光,他一边摩拳擦掌,一边笑得无比地邪恶与愤怒,咬牙切齿地说:“苏静雅……你……完蛋了!!!!”
话音刚落,水淼便快如猎豹般,朝着苏静雅飞奔而去——
二十分钟后,苏静雅蓬头垢面、头发凌乱地坐在黑色被褥、黑色床单的大床上,摸了摸被水淼凌辱得跟鸡窝一样的头发,双目垂泪的恶狠狠地发誓:“呜呜~,迟早有一天,我一定扒光你的头发,还扒光你们一群男人的头发……呜呜呜……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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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苏静雅准备了一桌子美味佳肴,等待皇甫御回来。
看着经过整整一下午的改良,明显变得温馨的地下室,她下午受的气,稍稍消散了那么一点点。
她拜托韩亦请来了八名装修工,简易的把房间装修了下,又买了一些家具,安装上了空调、暖气,还有排气扇。
之前只有一米八的床,也换上了皇甫御喜欢的尺寸。
他身高一米八八呢,一米八的床,他半条腿都露在外面,房间这么冷,把腿露在外面肯定会受凉的。
而厨房里,苏静雅也让韩亦帮忙运了一套厨具过来。韩亦还算贴心,顺道帮她买了食材。
整个地下室,经过她的这么一改造,褪去了原本的阴暗压抑,变得温馨起来,甚至还隐隐有些小资。
虽然比不上皇城与别院的房间,但是跟皇甫御之前的房间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晚上八点半,皇甫御还没回来,苏静雅好不容易被下午整理房间的忙碌而暂时淡忘的担忧,又如洪水般迸发而出。
她又开始担心,皇甫御这么晚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纤细的柳眉,深深地皱着,苏静雅默默在餐桌前等了一会儿,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于是她一手撑着腰,一手一盘又一盘把菜肴端回厨房热着。
收拾好一大桌子菜,苏静雅实在闲得无聊,索性去门口等着。
春季的美国,晚上如深冬般阴冷。
苏静雅安安静静坐在门前只有十公分高的路牙上,双手托着腮,水灵灵地大眼,眼巴巴地四处扫描,似乎……想要在第一时间,捕捉到皇甫御归来的讯息。
在门口坐着等了半个小时,依旧没有动静。
这条小巷,本来就很偏僻,很落败,在纽约这般繁华的大都市里,可以算作贫民区。
夜,越来越深,巷子,越来越暗,越来越静。
苏静雅实在冷得受不了,跑回地下室拿了一条毛绒绒的毯子,披在身上,她这才觉得暖和许久。
在等待皇甫御的过称中,苏静雅实在无聊得打紧的时候,她会自言自语的跟肚子里孩子聊聊天。
感受到它们躁动不安的时候,她就安慰它们。
好不容易眼尾余光瞄到被昏暗路灯笼罩的路面,有一道被拉得又长又细的影子时,她暗淡的大眼,陡然变得雪亮。欣喜地从路牙上站起身,然后翘首以盼地望向影子的方向。
不处十秒,果然看见身穿黑衣归来的皇甫御,大步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一直悸动难安的心脏,终于稳稳落地。
苏静雅就像是被主人遗忘的宠物,终于坚守原地,把主人盼回来了,她撒腿就朝皇甫御狂奔而去。
虽然跑得很艰难,但是……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愉悦过。
身、心的愉悦。
发自肺腑的愉悦。
“欢欢,你回来了?!”苏静雅奔到皇甫御的身边,重重的、紧紧地挽住他的胳臂,同时小鸟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靠近他的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冻人的阴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她连忙把身上已经被她捂得分外暖和的毛毯披在他的身上。
瞄到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她连忙说:“你买了东西吗?!我帮你拎!!”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帮忙拎。
却被皇甫御轻轻松松避开了。
皇甫御顿住步伐,深邃犀利的冰眸,缓慢的瞄了眼披在他身上的毛毯,又瞥了眼正扬起脑袋,眼巴巴望着他的女人,沉默僵硬了三秒,最后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把毛毯扯下,扔在她怀里,面无表情朝着地下室走。
再明显不过了,他对苏静雅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买单。
苏静雅被他的行为,莫名打击得……萎靡不振、遍体鳞伤。
她撅了撅小嘴,既幽怨,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最后带着满腹委屈,慢吞吞跟在他的身后进.入地下室。
然,楼梯没下几步,便听见皇甫御极其阴森与愤怒的呵斥声,低沉却震撼力十足地袭来:“谁准你动我的房间了?!马上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我……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