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温桶,然后用保温桶里的小勺子,盛了一些在保温桶自带的小饭盒里,小心翼翼端着,朝他走去。
而皇甫御,却是面无表情,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停留,绕过她准备往健身房走。
苏静雅见了,立即追上前,顿时惊慌地喊道:“欢欢,你别走,先喝点鸡汤好不好?!我熬了三个小时才熬好的,就算你生我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我看你每一顿都没怎么……”
啪——
皇甫御长臂一挥,苏静雅手里的小饭盒,顿时飞走,重重摔在走廊的墙壁上,然后掉在地上。
那一瞬,苏静雅几乎傻眼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掀翻在地板上的饭盒,以及……徐徐流动的鸡汤。
鼻尖,很酸,很涩,很刺痛,难受得她眼泪都快冒出来。
不过,她却咬了咬嘴唇,努力扬起一抹甜美的微笑,毫不在意的样子,转身跑回去抱起放在椅子上的保温桶,再次追上前。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不管怎样,你收下鸡汤,饿的时候,让护士舀给你喝。只要你收下,我今天就不来烦你了,好不……”好。
然,不容她把话讲完,皇甫御的胳臂,再次一扬——
这一次,保温桶,苏静雅抱得很紧,被皇甫御一挥的后果是:保温桶一翻,滚烫的鸡汤,全数浇灌在她的双手和双脚上。
刹那间,白嫩的手背和脚背,被烫得通红,晶莹剔透的水泡,一下就冒了起来。
“啊~——”苏静雅疼得惨叫起来,极度垂眸,看着自己痛得钻心的手背与脚背,眼泪,委屈得一下就滚落出来。
她死死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抬头看向仍然一脸冷酷的男人,她喑哑着嗓音,低声问道:“为什么你不肯见我?!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讨厌我?!仅仅只是因为我让你去逛商场,却在回来的路上你受伤了吗?!”
“你受伤,我也很难受,我也很痛苦,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皇甫御冷眼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完美的薄唇,轻轻一扯,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这样就受不了了?!不过是冷落你,用得着委屈成这样吗?!苏静雅,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再也和我没有任何瓜葛,一辈子都不想在看见我,我不是正在帮你完成心愿吗?!你不感激我,却跑来我面前哭哭啼啼,是做什么?!”
听了这番言辞,苏静雅大脑有些转动不过来。不明白,他为何要讲这番话,更不明白他讲这番话的目的。
她木讷片刻,然后疯狂摇头:“我没有说过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再看见你,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了?!欢欢……”
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被他无情的甩开。
皇甫御微微回过身,居高临下俯瞰着满脸是泪的她,抬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然后,一字一句地说:“苏静雅,不是不承认,或者否定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或者曾经经历的伤害,就不存在。你忘记了?!我当初是怎样卑微的把自尊踩在脚底,求你给我时间,让我把一切搞清楚,我只是让你给我一点点时间,只是让你相信我而已,而你呢?!口口声声让我相信你,你又何曾给过我机会,让你相信我?!因为你的无知,因为你的愚蠢,把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部毁了,懂吗?!”
“毁掉我的一切,然后又想回到我的身边?!苏静雅,你到底把我皇甫御当成什么?!你以为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能回来吗?!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的感觉,爽吗?!”
皇甫御冷冷一笑,掐着她下巴的手指,愈发地用力:“你觉得……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的皇甫御,还能跟你在一起么?!我们之间,还……走得下去么?!”
……
苏静雅觉得耳畔有凌乱的杂声,嗡嗡作响,她浑然不知皇甫御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走廊上,望着皇甫御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不知够了多久,她突突的笑起来,然后又呜呜的哭出声。
笑是因为开心,他终于恢复记忆了,终于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是,想起一切的他,不是应该觉得,更要和她在一起吗?!怎么反而不要她呢?!
她是乐乐啊。
怎么可以……
后来,苏静雅才算真正的了解到:皇甫御惩罚她,不仅仅只是冷漠她、不待见她这么简单,他居然让人,把李嫂和女儿送走了,并且三申五令申明,从今以后,她休想再看见女儿,哪怕半眼。
女儿被强行接走的那天,她发疯了一般追着车子跑,可是不管她如何拼命,不管如何卯足全力的奔跑,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载着女儿的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她摔在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马路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女儿?!”
“为什么要把它们抢走?!”
“为什么不能让我见女儿?!”
“为什么啊!!!”
就算不原谅她,就算记恨她,也不能这样对她啊。
她的女儿……
她的艾艾,妮妮……
驾车回基地的韩亦与水淼,正好路过,看见苏静雅跪在马路上,膝盖和手腕的皮儿都磕破了,忍不住摇头,发出同情的声音。
“大哥,三哥这次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水淼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盯着窗外的女人。
韩亦听他居然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同情起那女人,不由得很惊奇:“咦,没有拍手称好,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了韩亦的挖苦,水淼嘴角狠狠抽了抽,却没反嘴。
韩亦把车子沿着马路停下,然后优雅钻下车,款步走过去。
见苏静雅已经哭得眼泪都干了,只是眼睛通红地坐在马路上,一动不动。
他蹙了蹙英挺的剑眉,蹲身,掏出手绢,随意帮她包扎手上的伤口,附带,低低淡淡地出声:“别记恨他,毕竟他受了那么多委屈,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换成是谁,恐怕心里都会不平衡,更不会好受,让他发泄发泄后,就没事了。当然了,与其有这个力气在这里痛哭流涕,还不如想想办法,拿出点实际行动,看看怎样才能让三弟回心转意。其实,让他改变心意的方法很多。”
苏静雅目光闪了闪,黯哑失声地问道:“大哥,什么办法?!”
韩亦,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挑了挑眉峰,悠悠道:“办法,真的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