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窄,我纵使再灵动也没处可躲,如今在平地上,我可不愿意被这几百斤的大剑劈中,虽不死,但也很难受。
大剑又从我右方平空生出,向我的腋下狠狠刺去。
我脚步向后挪了两寸,大剑从腋下穿空而过,等大剑穿过一半正要消失之际,我忽然合紧双臂,将这把宛若天外而来的大剑死死夹在臂下!
霎那间,我体内真火化成一团温度极高的火点,由胸腑沿臂肘喷涌送出,在左手的拇指上被压成泛着朱赤色的妖异光芒……然后轻轻捺在大剑的剑刃上。
嗤的一声轻响。
总是平空而至的大剑这一次再也没有机会平空消失,而是由鞘至刃尖猛地一下变的白炽热红,噗噗轻裂之声大作,化为无数高温的碎片,渐渐消失在我身周的黑夜里,就像是无数闪着光点的莹火虫在夜空中曼舞不息。
我叹道:“小公子竟能将真元化为体外之剑,佩服。”
小公子却叹道:“你错了,先前是五行控术,这才是体外之剑。”
话音未落,他轻轻将手掌放在道路旁的崖壁上,然后轻轻离开,随着他手掌的离开,也有一根石柱被轻轻的提了出来。
就像山崖是块嫩豆腐似的。
那道石柱滑顺无比地从崖壁上被拔了出来,石柱由粗趋细,细细看着,才发现是一柄大巧无锋的石剑。
我看着他洁白莹净的小手握着一把石剑,看着十分的不协调,黑与白,粗砺的石剑柄和光滑纤净的手掌,两相映照,十分怪异,但他就这样握着,却又显得很自然,好象这把剑是天生为他做作一般。
“我最擅长剑术,请董兄指教。”
话音甫落,小公子手腕一抖,石剑化为森森石柱向我刺来。
我心说,只有拼了!
我不躲不避,右手一张一弛,体内火元疾出,化为一道宽约一掌,长约半丈的火刀,牢牢握在右手中,向那把石剑劈了过去。
小公子握着那把石剑就像握着双筷子一样轻松,巧妙地一转,石剑剑尖便向着我的咽喉点去。
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此时是真的想杀死自己。但我是降魔金刚,他根本伤不了我。
电光火石间,我强自扭动身体,只让自己的左肩与对方的石剑相接。
“轰!”
但我没想到,一阵巨痛从左肩传来,余光里瞧见这柄石剑的剑尖竟插进自己的肩头一分左右。
这还是自从被方老太爷打了一枪后,我的身躯第一次被外力所伤,但随即伤口就开始复原。
我震惊之余,右手手腕一转,掌中握的天火之刀挟着破空的滚滚热浪向小公子劈去。
小公子不敢托大,脚尖一蹭,身体平平滑后数步,在剑路上等着我的天火一刀。
刀剑一交,一阵极刺耳的声音响起。
“嘣!叭!”
就像是有无数个藏僧正在敲着金钹一般。
天柱山的安静深夜被这几声巨响惊醒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交手,瞬息之间也不知互相递了多少招出去。
我靠的就是蛮力和狠劲,赤果果的的身上被砍得都是伤口,好在伤口都不深,而且迅即转为浅灰色,再转为原本的肉色,就像是浑没有受过伤一般。
突然,小公子停了下来,闪身到一边,侧着身子对着我,手中的石剑轻轻拄在地上。
“你还想与我动手吗?”
“我呸!我难道怕你!”我呸了一口,真气燎劲烘绕间,这口唾沫吐在地上嗤嗤作响,竟将地面灼的黑了一小块地方。
此时,我确实感觉有些疲累,尤其是被石剑划过之后,这久违的受伤的感觉,让我有些隐隐害怕。
但更让我沮丧的的是这种挫败感,这种面对强大的敌人无从发力的感觉。我的天火一刀威力虽然十足,但根本没有办法挨到小公子身体分毫,甚至连他的帽子都没办法打落,若用离火攻击,威力又不足,小公子简简单单施出一个冰镜便挡住了。
这种挫败感让我极为不爽。不论用什么方法,我必须要扳回一城。
忽然我喊道:“小公子,你帽子上有条蛇。”
就这样,我打了半天都没有打下来的帽子,被小公子像扔垃圾似的,扔的远远的。
如流瀑般的黑发渐渐滑下,那张美丽异人,眉目如画的面宠出现在我面前。
意识到自己上了个很幼稚的当后,小公子有些嗔怒地望向我。
“秦兰兰,果然是你。”我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