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戏开场了,认真看吧。”
那女子穿得分外清凉,贴身的碧色丝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高叉飘逸的下裙隐隐显现白玉般的双腿。声音也是千娇百媚,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可库如在这欢迎各位尊客。”
说罢,行了个纳傈的礼节表示尊敬,不过是个简单的动作却也让她做得风情万种。
“这是此次的第一件宝品,萨尔多衮王曾用过的九犀杯。”
九犀杯几个字一出,台下宾客尽是按捺不住,这可是几十年来名声颇盛的宝贝啊,这一下子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难免不激动。
“起价五百两。”
女子给了人们激动的间隙,等稍微平静些时,报出了价格。
楚鳞打鼓的手一顿,九犀杯?那玩意不是她小时候给摔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顾蔺夏正跟着楚鳞羯鼓的节奏点着头,蓦地停了节拍还有点不适应,偏头注意到了楚鳞盯着那杯子的眼神,“怎么,储秋你也对这九犀杯感兴趣?要不然我买下来送你?”
楚鳞轻笑着摇摇头,继续打着羯鼓,“九犀杯名气虽大,但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名贵些的杯子。有点兴趣看看,但不至于要买它。”
不出所料,果然有着细细的裂纹,虽说拼合得很好就是了,一般也看不太出来。
倒是个真东西,不会是从我家垃圾堆里翻出去的吧?
楚鳞觉得有些好笑,不动声色地继续瞧着。毕竟东西是真的,说明这背后的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六百两!”
“六百五十两!”
“八百两!”
……
楚鳞不屑的,不代表他们也不喜欢。九犀杯在大部分人眼中毕竟是个难得宝贝,是故最终成交价为一千八百二十五两白银也不是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了。
在成交的鼓槌敲响时,楚鳞和顾蔺夏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对视一眼,意思明显:
瞧啊,那个傻子!
是啊,那人就是个傻子!
不过能在这里看见九犀杯,并且出现挥金如土的人,倒让楚鳞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组织今晚活动的人来头不小,并且勒令每个宾客带上面具是为了掩饰他们的身份,因为所到者非富即贵,且是大富大贵的那种。
楚鳞这样想着,顺便看了眼顾蔺夏,顾太师的儿子都来了。这添香楼,不简单啊。
不过顾蔺夏现在可没有注意到楚鳞打量的眼神,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台上竞拍的第三件宝品:
游山客的《拜月记》手稿。
楚鳞见他两眼放光的样子,试探道:“你喜欢啊?”
顾蔺夏眼神移都不移一下点点头,举起手中的牌子就要加价的样子。
“那个,没什么好收藏的。”楚鳞委婉地提醒着他,这东西真的不值八百两啊,现在一千两了。
顾蔺夏摆摆手,示意楚鳞不用再劝了,“储秋,你不懂的,这套手稿我说什么都要拿下。只可惜游山客只写了《拜月记》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又不是她亲手写的,有什么意思……”楚鳞小声嘟囔着。
“啊?什么?”顾蔺夏太过于投入“战场”,没太听清楚鳞在说什么。“一千五百两。”
楚鳞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谁知道这别人代写的手稿现在能这么值钱呢,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同书局老板一起自己给拍卖了。
不过这刚开始,三样东西里面有两样都和她有关,今天来这趟也算是缘分吧。
楚鳞看着那个抱着书稿傻乐的人,想起了刚才他俩看拍下九犀杯的人的眼神,呵,傻子。
顾蔺夏时不时地摸上一摸抱在怀中的书稿,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
要是告诉他这所谓手稿不过是游山客请人口述代笔写的,里面根本没有一个字是她自己写的,他会有什么表情。
或者,要是他哪天知道这是我写的,还陪他一起以二千五百两的价格拍下了所谓自己手稿的东西,那场面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楚鳞轻笑了一声,手上的拍子也轻快起来,反映着她现在的内心。
接下来的几件都是些稀世珍宝,有传世已久的名品,也有效果斐然的灵物、可遇不可求的药材。皆是拍出了不菲的价格,不过他们两个倒是什么兴趣都没有。
楚鳞一直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情,她最期待的还是阿善耶等会的舞蹈。
顾蔺夏嘛,则是在《拜月记》拿到手后,就不停翻看、抚摸,对其他的一概没有了兴趣。楚鳞在一旁忍笑忍得相当辛苦,谁叫他的目光和动作太过于腻歪。
台上的黑绸下罩的东西比先前的几个都要巨大,台上的女子的声音也故弄玄虚起来,“这是本次拍卖的最后一件,想必诸位也乏了,不如先看一段表演再继续吧。”
话毕,一把扯下了黑绸。
最后一件宝品也显露出来,竟是个人,还是个绝世美人。
一眼万年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