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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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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占良抬起的右脚停滞在半空中,被林浪一把揪住后他愕然回头。却是越过林浪看向柳知白。

    “.....大人,可是还有其他事,要吩咐我去做?”

    衣领上的手松开,林浪嘿嘿一笑:“不是我师父找你,是我有事要找你。”

    贺占良:“.....啊?”

    ......

    老胡同巷

    傍晚时分,卢氏正在屋里准备今天的晚饭。刚合上锅盖,就听到一阵紧凑的敲门声。

    卢氏有些困惑,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是林浪回来的时候啊。

    这会儿来敲门,会是王大娘吗?

    她抽出碎布擦擦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

    贺占良坐在屋里,陪着妻儿和老母。他一脸恍惚的抱着个白胖孩子,眼神一直看向窗外。

    那里站着林浪和柳知白,二人正在柱子旁边说话。

    柳知白从林浪那里听完她对整件事的安排,还是安静做捻须状。他没有急着去证实林浪的功夫真假,也没有去衡量这件事所带来的风险。

    柳知白只是望着远处随风摇动的树冠,问了林浪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相传有一老翁,常年在山里捕鱼。有一日,他见溪水中突然出现一尾四脚红鱼。”

    柳知白讲到一半停顿下来,问林浪道:“你说,老翁会作何?”

    林浪:“......抓来烤了吃。”

    柳知白眼皮一跳,全当没听见她的回答。

    继续道:“老翁很是惊奇,他从没见过这种鱼,更不知其来历。他问红鱼,'你可愿意到我家中做客?'可红鱼却没有答应。”

    红鱼说:“鱼缸清澈,安逸平静,可缸中世界总有方圆。溪水浑浊,朝不保夕,可却能去往小大江小河。”

    柳知白说到这里,再问林浪:“你说,老翁又会作何?”

    林浪:“......”

    林浪这次非常谨慎,她思考再三,自信说道:“老翁觉得非常遗憾,但还是决定把红鱼给放了。”

    柳知白仍然看着树冠。半晌,他轻轻摇头。

    “不,他把红鱼打死了。”

    林浪:“......”

    这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柳知白说:“老翁并不认同红鱼的话,他觉得小河危险,大江也危险。红鱼如此珍贵,不该去如此涉险。于是,他去捉鱼,却将其失手打死。”

    “绅儿,我不是老翁。不会将你困于缸中,更不会干扰你的意志,阻挡你的去路。虽然你确实与众人不同,但你亦不是红鱼。夭折于小溪虽不是你的路。”

    “但去往大江大河的坦途,却需要你自己去开拓。”

    ......

    不再管林浪是何反应,柳知白转身去往寝屋。

    亭路深深,他看着一旁微垂的梅枝,眼前好似又浮现出两年前看到的画面。

    那也是一日清晨,他站在书房二楼远眺。

    他看见这孩子日常飞奔上早课,但她跑的太快,迎面撞上了搬着方鼎的仆从们。

    双方皆是一片惊慌,人仰马翻只在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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