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略静一瞬,继而又传出四皇子无忧的语声:“近来罢。”
客房分为里外两进,大汉也只站在了外间,便不敢再近前。
即便大汉只是站在外间,根本未与四皇子无忧打了照面,却也是进门恭谨一个单膝跪立:“殿下。”
四皇子无忧,黑暗中依旧独坐在软塌之上,听到大汉的见礼之声,淡淡的“嗯”的应了一声。
而后问说:“人可找到了?”
那大汉听了自家主子的问话,略有些为难的顿了顿,方才开口回道:“殿下,当年的人,在事发后不久,皆已暴毙或意外而亡,未有一丝活口。”
四皇子无忧听了大汉的话,不自禁的手中双拳紧握,胸口高度起复,显然是动了怒气。
而大汉半晌听不到自家主子的语声,单膝跪地的身子渐渐有些僵硬,春日里的天儿,额头上出了一头的冷汗。
房中暗黑无光,所在之人亦静谧无声。
半晌,却忽然听到从内间传出一声“噗”的闷响,接连便是一阵急咳。
大汉急忙问道:“殿下,您可是身子不适?”
四皇子无忧极怒攻心,且身体内毒气未散,当即咳出一口浓血。
之后连咳几声,方才觉着心中的憋闷之气,疏散了些。
听到大汉在外问,四皇子无忧亦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继而依旧语声沉稳,未闻有何不妥说:“继续查,无论如何,总会落下些蛛丝马迹。”
大汉不敢违背,当即应道:“是,属下明白。”
之后见自家的主子四皇子并未有其他吩咐,方才静声起身退出了房中。
客房的门,在此关闭。燃一依旧抱着剑肃立一旁不语,那大汉看了看燃一,继而转身离去。
而客房内。
四皇子无忧站起身,在黑暗中精准无误的找到了火折子,又将房中的几盏烛灯,一一点亮。
而后一边将火折子放在原处,一边轻声道:“把你吵醒了。”
此时的四皇子无忧,全然没了方才对待侍婢属下之时的威慑与漠然之气,而是语声淡淡却是含着股温润。
他眉眼含笑,走到云生的床前笑着问:“饿不饿?”
方才在大汉进门不久,喝了药已好了很多的云生便慢慢醒了。
听到四皇子无忧与大汉的谈话,却又不便打扰。
便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
而方才四皇子无忧激怒攻心,咳出一口血之时,云生本是心急想要起身。
但却又担心无忧与那大汉所言之事,是机密不欲为外人知的,便又只得装着依旧熟睡中。
却不料,还是被心细如尘的四皇子无忧,早早的发现她已经醒来了。
云生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四皇子无忧,轻摇了摇头:“不饿。”
但话一出口,却是嘶哑低沉。
云生无奈一笑,感觉全身无力且有些疼痛,想必自己是感冒发烧了,所以嗓子干哑不已。
而四皇子无忧见云生如此,当即转身去为云生倒了杯温水。
一手扶起云生的背,让其靠在自己的身前,一手端着茶碗,喂云生喝了水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