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柳梢头。
一夜浅笑无梦。
翌日一大早,云生与无忧便起了身。
二人在客栈的大厅中点了几样早食。
无忧先为云生倒了杯温茶,又将自己面前的粥搅凉了,换了云生的那一碗烫的。
而后又不停的为云生夹菜,夹小点。
云生只管吃就好。
二人在凌云峰之时,无忧从云生还是两三岁的时候,便也是常常这样照顾云生。
所以二人也都习惯了的。
但其余用餐之人,还有客栈中的掌柜伙计,却用有些异样的眼光看着二人。
云生觉着数道目光一直纠结在自己身上,当即眸光清冽回身一看,却都不过是些普通的食客。
云生并未多想,又喝了口粥,但耳目灵敏的她听到周边之人的小声议论。
“真是看不出来。”
“是啊,好好个小公子,可真是可惜了。”
“就是就是,真看不出这俩是个兔爷儿。”
云生一口粥呛在了喉咙里:“咳咳咳!!!”
无忧赶忙将温水递给云生,云生接过之后喝了几口,半晌才顺过了气。
当即扔下一锭银子,拉着无忧出了客栈。
无忧虽不知云生为何这样急着走,但却也并未多问。
二人上了马,向城外而去之时,无忧方才问云生:“你早膳都未用完,为何急着走?”
云生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男装,又看了看无忧。
一个面白无须,身量较小,一个高大伟岸,笔挺英姿。
两个“男人”语笑言颜,举止亲昵,还真是很像那么一回事、
云生脑中不由想着,若无忧当真是个兔爷儿,会是个什么模样。
想着想着,便不由的憋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无忧见云生这般开怀,也随着她笑了笑,还是问她:“云儿到底再笑什么。”
云生无忧二人骑在马上,云生笑够了,眯着笑眼将无忧上下打量一番,方才说:“人家说你,是个兔爷儿。”
无忧听了一怔,堂堂男子被人说是兔爷儿,本应气愤才是。
但无忧看着云生那般嬉笑之色,那点气愤却也被这夏日和风,一吹便消失无踪了。
无忧端坐马上,神色颇为自得的淡然轻笑。
云生却问:“你不生气?”
“为何要气?与云儿一起,即便做兔爷儿本皇子也认了。”
云生听了,睨他一眼,但笑未语。
一夹马腹,骏马疾驰而行。
和风迎面而来,吹起云生衣觖翻飞。
身后无忧轻然一笑,手中马鞭“啪”的一声轻响,追上前去。
云生与无忧二人马不停蹄,到达东域山之时,却也是傍晚了。
夜间上山,多有不便。
而东域山下稍远处,有一个人口稀少的小村子。
无忧说二人不如去那里借宿一宿在上山。
但云生却说,这仲夏之夜里,景致正好。
不如就在山下露宿一夜,明日一早上山可好?
无忧看了看天色,见今日天色晴好,便也就答应了云生这个提议。
二人吃了些随身带来的干粮点心,月色当空之时。
如二人的小时候一般,她们找了一个高大的大树,一前一后的跃上了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