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放你,官府也不能放过你呀?”马文昭似笑非笑。
“人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病死的,不是我杀的,我哪有胆子杀人?”男子连连求饶。
马文昭冷笑一声,“放了你,不是不行。”
男子一听,恨不得抱着他的脚磕头。
“但你要说清楚,是谁叫你构陷柴家医馆?”马文昭俯身,冷冷的看着他,缓声问道。
男子猛打了个激灵,一股莫名的威压叫他紧张的喘不过气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马文昭,却又吓得立时低下头去。
“不说?官府有的是办法叫你开口。”马文昭收起踩在他肩头的脚。
男子却被他的口气吓傻,竟伸手又紧紧抱住他的脚,“是云家的小姐,她说柴家是靠着讹云家的钱,开医馆制药,柴家姑娘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拜云家所赐,云家想收回来,就理应收回来。她说,事成之后,替我还赌债……我不想的啊,可再不还赌债,他们就要砍断我的手脚……大爷饶命啊,大爷放过我吧……”
周遭哗然。
又是云家!且还是云家的小姐!
一个闺阁中的小女子,行事这般阴狠,只为坏人家医馆名声!这样的女孩子,还真是叫人心生不喜。
马文昭一脚踢开男子的手,指示小伙计送他去官府。
他抬头看着柴素锦,一步步向她走去。
柴素锦淡然笑了笑,似乎并未将今日大清早的闹剧放在心上。
马文昭走近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认真说道:“你脸上的胎记,颜色好像真的浅了许多了。”
柴素锦抬手触了触自己的脸颊,“旁人信不过我的医术,你当是信得过的。”
说完,她转身回到诊室。
马文昭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不见。
他当然信得过,当日他从那些人手中死里逃生,却也是身受重伤。若非遇见她,只怕他命早已归西。
只是如此才更叫他心中生疑,她如此年轻,怎会有如此之高的医术呢?果真是得了柴父真传?
柴素锦高超医术从何而来这问题还在困扰着马文昭的时候,春露被划伤的脸,已经在她的医治下好了。
春露换过了三次药,又用她调制的带着淡香的膏体每日敷面,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若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一点刀伤来。
如今春露简直将柴素锦奉做神明一般,直道她是医仙下凡。对她的话更是唯命是从。
“小姐能治好婢子的脸,那一定也能治好自己的脸!”春露一边帮柴素锦涂抹药膏在脸上,一面欣喜的说道,“我看这胎记今日就比昨日又淡了许多,依婢子看,出不了半个月这颜色就能褪了。”
柴素锦笑了笑,没说话。
半个月太久,如今瑄哥儿和春露都已经好了,灵芝仙露她可以都用在自己的药膏上了,不出七日,这胎记的颜色应当就能褪干净了。
“如今你的脸好了,可还想着报仇的事?”柴素锦看着春露问道。
春露一愣,脸上的笑意略有些凝滞,她抿着嘴没说话。
直到将药膏都抹好了,她才垂头低声道:“虽然脸上的伤已经看不见了,可心里的伤痛怎么可能那么快忘掉?”
柴素锦垂眸瞧见她不由握紧的拳头,缓缓点了点头,“是啊,瑄哥儿虽然不说,可文昭教他的动作,他日日勤勉练习,定是想要尽快报仇的。”
春露点点头,又忽而抬头道:“小姐是不是想要婢子做什么?小姐只管吩咐,但凡婢子能做到!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