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挤了挤眼睛。
柴素锦略微颔首,走到白氏面前。
白氏立即挥手后退,“你别过来,你们串通好了的,你的话不能信!老爷……老爷……婢妾真是无奈的,婢妾错了,您且饶过婢妾这一次吧,婢妾伺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婢妾都陪在您身边,您真的就要这么狠心的抛却婢妾么……”
白氏说着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并不吵闹,反而梨花带雨,娇柔的抽泣之声惹人心疼。
柴素锦留意到纪二老爷的目光略有些放软的向白氏瞟来。
“饶过你一次?”秦氏立即开口,“你是第一次背叛老爷么?这么多年,你背着老爷与旁人苟且多少次了?就连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都未必是老爷的种,你还敢求老爷原谅宽恕你?!”
秦氏声色俱厉。
纪二老爷的脸面立时又黑沉下去。
“我没有!主母不能这般空口无凭的诬陷婢妾……婢妾没有……婢妾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白氏狡辩。
柴素锦清了清嗓子,适时开口,“不需诊脉,只靠近你,便可嗅到你身上异味。乃是下体略有疱疹溃烂之味。你虽用了浓浓的香粉,妄图以脂粉之香遮掩,但这味道与众不同,是盖不住的。你用药浴,用蒸汽熏蒸,那药材的味道也会遗留在身上,稍有些经验的医生便不难辨出药对何症。”
白氏闻言一惊。
柴素锦看了看她,“你身染花瘘候已有数月,外阴溃烂,久治不欲,反倒加剧病情,再这么拖延下去,整个下体都会溃烂不成样子,届时无药可医,必死无疑。”
白氏本跪的笔直,顿时脸色苍白跌坐在地,呆愣愣的摇头,“你骗人,我没病,我没病……泡药浴,只是为了滋养容颜,青春不老……”
柴素锦笑了,笑容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怜悯之意,“是与不是,我清楚,你也清楚。”
“是她勾引下官!下官本不想的!奈何这女子手段了得!下官也是无奈,色令智昏,求刺史大人恕罪!”一直埋头没有说话的男人突然叩首说道。
柴素锦闻声看他,他恰抬了抬脸。
想来那李家小姐,还真是随了父亲了,五官同这男子颇有五六分的相似。
“李长史,我自问带你不薄,也信任倚重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的提议,我从来都是重之又重!你怎能……怎能……”纪二老爷拍了拍胸口。
秦氏立即紧张的看向他,唯恐他又发了喘鸣。
纪二老爷这次只是脸色涨红了许多,气息有些急促,却并未喘鸣。
秦氏不由向柴素锦投去感激的一瞥。
“真是她勾引下官呀,下官知罪……下官知罪……”李长史连连叩首。
跪在一旁的白氏怔怔的看着他,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我勾引你……原来我才是罪不可赦罪大恶极的荡妇……什么承诺,什么海誓山盟,呵呵,我竟天真的信了……真是蠢……患病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会有这病症?又被你几句话骗过去,如今再想,不是你传染给我的,又会是谁?又会是谁?!”
白氏喃喃之后,忽而发起狂来,尖长的指甲猝不及防的抓向李长史。
顿时将李长史的脸上抓出了几条血道子。
秦氏在一旁解气的笑了笑。
纪二老爷却沉着脸道:“还不将她拉开!”
守在屋子里的心腹立即上前,按住白氏。
白氏血红着一双眼紧盯着李长史,挣扎着冲他龇牙,好似她一旦脱身,就要咬死他一般。
柴素锦深深的看了白氏一眼。
纪二老爷却盯着李长史道:“是她勾引你,让你色令智昏,不过是一女人而已,你只管言明与我,难道我不能将她赠给你么?为何要图谋害我性命呢?”
白氏眼神一闪。
李长史立即叩首道:“大人何出此言啊?下官并没有这胆子啊!下官怎么敢害您?”
纪二老爷垂眸叹息一声,“你送我的獒犬,会引发我旧疾,你是早就知道的吧?先叫白氏给我用药,压着病症不发,待发作之时,已然太晚。”
“大人误会……误会呀!下官知道大人身体不好,可并不知道大人身患何病?孝敬大人獒犬,乃是出自下官拳拳之心,大人怎可如此误会下官!”李长史连忙叩头辩解。
白氏却忽而冷笑起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