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的目光落在柴素锦的脸上。
眼神里的专注,叫贸然闯进来的春露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捧着茶碗,忽而觉得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尴尬的僵在了原地。
柴素锦皱起眉头,“我没叫你为我做这些。”
“我没打算叫你感念什么?我乐意这么做,你不用想太多。”马文昭说完,转身离开。
临出门,又折身回来,端过春露手中的茶碗,咕咕咚咚一饮而尽,真是渴极了。
“小姐,马公子他说了什么啊?”春露放下茶碗,关上门,好奇问道。
柴素锦起身朝里间走去,“半夜没事不要乱开门。”
春露一愣,呆呆的哦了一声。
次日坐堂之时,柴素锦便有些疲惫之色。
苏掌柜在她身边来回晃了好几趟,好似正等着她主动开口说什么。
柴素锦只当没瞧见他,兀自坐在自己的诊案旁,信手翻着自己抄撰的一点点药典。
苏掌柜转到第三趟亦或是第四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柴大夫,这可是咱们约好的最后一日了啊?”
柴素锦点点头,“是。”
“今日您若还是就这么干坐一整天……”苏掌柜话未说完,笑了笑。
柴素锦点头,“那我走。”
“爽快人!”苏掌柜点点头,正欲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回头在她诊案边坐下,低声道,“你给我开的药方,还真是管用,我的呃逆如今全然好了。我不是信不过你,你自己也瞧见了,太年轻!太年轻了!难叫人信服呀!光我信你有什么用?这里是药铺,来看病抓药的人不信你,我不好将你留下呀!”
柴素锦点点头,“您不用为难,我明白的。”
“这就好,这就好!”苏掌柜连连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原有的那两位坐堂大夫对你也颇有微词,想要上东家哪儿说你的事儿。硬是被我拦下来了,算是谢你帮我诊病,但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我毕竟不是东家。”
柴素锦颔首,“多谢您。”
苏掌柜这才满意的点头离开。
他没瞧见,在他刚进了二楼房间,连记药铺外头便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来。
瞧这男子气度,不是京官儿,至少也是大官家的管事,那一身的傲然可是装不来的。
药铺里这会儿清闲,里头诊室里的两位大夫都抬头向外看过来。
柴素锦低头闲适的翻着药典,像是没瞧见他一般。
那中年男人四下看了看,又将目光投向诊室里头,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那年纪最长的大夫身上。
而坐在外头诊案后头的柴素锦,他匆匆瞟过,就未再多看一眼。
小二瞧见这人气势不凡,连忙上前,“客官看病还是抓药?”
“我找人。”那人沉声说道。
小二一愣,陪着笑脸,“那敢问您找谁?”
“柴大夫。”那人说着,又望向那年长的大夫。
小二狐疑挠头,“柴大夫?咱们这儿没有姓柴的大夫啊?两位大夫,一位姓王,一位……哦,瞧我这糊涂劲儿!”
小二说着向柴素锦走来,热情道:“这位,这位就是柴大夫,柴大夫刚来,我竟将他给忘了!”
柴素锦这才抬头,看向来人,“寻我何事?”
那中年男人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上上下下的打量柴素锦,“你?你就是柴大夫?”
语气里的怀疑,叫小二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柴大夫呀?”
柴素锦笑了笑,兀自摇了摇头。
她这幅淡然自若的样子,倒叫来的这位男子多看了她一眼,“您别介意,只是没曾想,柴大夫竟如此的年轻。失敬失敬!”
柴素锦起身拱手,“您客气,您虽有肝火上升,心浮气躁,却也没有大碍。平日里少动肝火,凡事缓上一缓,莫着急生气,再配以逍遥散喝上三剂,夜间燥热难寐的症状便可消了。”
那男子闻言大为惊讶。
柴素锦放下搁在左肩头,按住肩头灵芝云纹的手。
也并非什么病,她都能不诊脉而观其形断其证的,借由灵芝云纹的能力,此事就简单多了。
男人缓缓点头,拱了拱手,“多谢您,不过要看病的并非是我,乃是我家公子。有人举荐了柴大夫,虽然未曾相识,但还是冒昧请柴大夫,往家中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