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那可是欺君之罪呀!
春露连忙摇头,“我瞧他们挺客气的,说是知道柴太医今日告假,冒昧来打扰,望柴太医不要介怀。”
“没说是什么人么?”瑄哥儿问道。
春露挠了挠头,“说了,是驿馆,什么楚,什么马的……婢子没记清楚……”
瑄哥儿翻了个白眼,“说你蠢,你还觉得委屈?”
柴素锦却立时起身,“楚国使者,皇室马公主?”
“他没说这么清楚……”春露脸上有些尴尬。
柴素锦却已经迈步向外走去。
也许他们是该多买些家仆了,春露做饭针线手艺极佳,有些事情上,却有些迷糊。
有人相请,理当问清楚请者何人。
柴素锦亲自来到门口,见到来者,却是脚步一顿。
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她听到似有声音在身体里叫嚣,面上身上都只觉得又麻又僵。
来的人她认识,且再熟悉不过。
正是赵元甄的贴身护卫,阮青。
赵元甄对阮青信任有加,他来往公主府,驸马府皆畅行无阻。
以前赵元甄太过忙碌,没有时间相陪,却又要对她表思念之际,往往会写了书信,或是寻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让阮青送来给她。
又见故人,却是此情此景之下。
柴素锦忽觉可怜,又觉可笑。她识得来人,来人可识得她?
“可是柴太医?”阮青拱手相问。
柴素锦略点了点头,“你们是?”
“我等是安国侯府之人,今日想请柴大夫走一趟驿馆,楚国出使我大周的公主身体欠安。听闻柴太医在太医署名声响亮。安国侯请柴大夫为大周公主看诊。”阮青说道。
柴素锦缓缓点头,赵元甄请她给楚国公主看诊?
这话听来为什么这么可笑呢?
他是她的驸马,如今却叫她给他要娶的另一位公主看诊?
他就不怕她一针扎死她,或是毒死她?
“我今日告假,太医署的医师众多……”
柴素锦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阮青打断。
“安国侯特地交代,务必请柴太医亲自看诊。”
柴素锦心中冷哼,面上却挂着浅淡笑意,“安国侯还真是赏识下官呢!”
阮青看了她一眼,“是柴太医医术高明。”
“好,请阮侍卫稍等。”说完,她转身回去。
阮青拱手等候。
他身边同来之人却略有些诧异道:“柴太医竟知道你姓阮呢?”
阮青也微微一愣。
“看来阮大哥名声响亮得很啊!经常行走爷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同伴语气表情都遮不住的羡慕。
阮青摇头笑了笑。
柴素锦让念恩收拾药箱,她则静立院中,收拾心情。
赵元甄为何会特指了她给楚国公主看病?
若说他是认出她来了,那绝无可能。那次宫中擦家而过,他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且如今的柴妧妧同她相差十几岁的年纪。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不过皆柴姓而已,没有人能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吧?
那是为什么呢?真的是因为她医名响亮?
“主子,收拾好了。”念恩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您……”
柴素锦摇了摇头,“你若紧张,就不必同去了。”
“主子,奴才不紧张,奴才只是担心主子。”念恩低声说道。
柴素锦勾了勾嘴角,“该担心的是旁人才对,走吧。”
坐上了安国侯府的马车。
柴素锦面上平静恍如无风无波的水面。可内心复杂的情绪,大约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
这是安国侯府的马车呢,却连徽记都换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响当当的长公主驸马爷,再也不用因提及公主而被提及。
他不用将自己的光芒遮掩在她的光辉之下。
人们如今看到的是他,不用陪衬公主的他。
柴素锦摇了摇头,既然他都早已放下,自己还念念不忘岂不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