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上和太子对赵元甄都十分信任倚重。就连前世的自己,对他也是毫不设防。
可是前世她的死,今世所遇到的一切,叫她不得不怀疑赵元甄在这中间究竟起了多少作用,究竟知道多少做了多少。
他和太医令的关系又是怎样?
在这些都弄明白以前,她对前世这个付出所有爱慕的男人,并不放心。
“昨日听闻圣上忽生急病,臣心下难安,彻夜难眠,故今日一早特来求见圣上,求圣上勿怪。”赵元甄垂头说道。
圣上点点头,虚弱疲惫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许笑意,“你担心关切朕,朕怎么会怪你?若不是有你帮助太子,朕便是病,也病的难安。如今有你做太子左膀右臂,朕就算事事不理,也能安心养病。”
太子也笑着点头。
赵元甄却连忙拱手道:“是太子殿下指挥得当,臣不过是进得本分。”
“你就别谦虚了,都是一家人,孤和父皇都将你当自己人,你说的这般客气岂不见外?”太子笑了笑,语气宛如对着亲人一般。
赵元甄连忙恭敬朝太子拱手。
太子笑着抬手虚扶一把。
柴素锦微微皱眉。
“太医令如今病情如何了?”圣上忽而问道。
柴素锦心中微微一紧。
“太医令已经苏醒,只是身体十分虚弱,尚需静养。”赵元甄回道。
“可有大碍?”圣上又追问了一句。
赵元甄却不动声色的看了柴素锦一眼,“已经没有性命之忧,情况稳定。”
圣上点点头,“叫他安心养病,不必为旁的事情操心。”
“是。”赵元甄应声。
柴素锦眉头微皱,心下略有些急。
圣上挥手说累了,叫众人退下。
太子赵元甄都躬身告退。
柴素锦终于忍不住道:“圣上,小女还有一事……”
圣上侧脸看她,“何事?”
“请太子留步。”柴素锦说道。
太子起身看她。
赵元甄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
“安国侯不是外人。”圣上说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柴素锦皱着眉头,抿嘴不言。
赵元甄深深看她一眼,拱手对圣上道:“臣忽而记起府中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臣告退。”
圣上的目光在柴素锦和赵元甄身上巡视了一圈,缓缓点头,“去吧,你多多辛苦。”
赵元甄行礼退走,殿中倏尔静了下来。
圣上的目光饶有兴味的落在柴素锦身上。
“你能入得宫中,乃是借由安国侯将你的书信呈给朕。朕原以为,你也是信得过他的,怎的今日要说的话,却要避着他?”圣上问道。
太子也狐疑看她。
“回禀圣上,”柴素锦清了清嗓子,不知为何,喉间竟微微有些酸涩之感,“小女被太医令困在府上之时,发觉安国侯同太医令关系匪浅。太医令所做之事,安国侯爷又知道多少呢?且圣上药瘾发作之时,是何情形,自然是越少人见到越好……”
“他日日去太医令府上,乃是朕的意思。”圣上垂眸说道,“朕信得过他,叫他去看着太医令的情况。”
“也许是小女想多了。”柴素锦颔首,难怪赵元甄不怕闲话不避嫌,原来有圣上的首肯。纵然当初圣上有药瘾之事,乃是他告诉自己,但她仍觉赵元甄同太医令的关系实在暧昧的紧,“但万事多小心,总没有错,且是攸关圣上名誉之事。”
“柴姑娘所言极是。”太子也开口道,“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知柴姑娘求孤留下,是要说什么?”
见圣上和太子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柴素锦又向殿外看了一眼。
马文昭正守在殿外,朝她微微点头。
柴素锦从怀中摸出两只匣子。
将盛着自己所制成药的匣子打开来放在一旁。
又将装着太医令所制药丸的匣子也打开来,拿在手上。
圣上的眼中猛的一亮,“呈给朕!”
“圣上能认出这两种药么?”柴素锦问道。
圣上眯眼看了看,“太医令所制之药,颜色更为深,且药丸的味道略有些刺鼻。而柴姑娘所制的药,药味芬芳,叫人有心旷神怡之感。只是这药效嘛……”
“小女知道,太医令的药,药效更为迅速,能更快的缓解圣上痛楚。但这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