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还没有改口?”
他又去看她的衣着,看她所带宫女宫人的规制。
圣上微微皱眉,“朕的旨意,可曾传下去?”
柴素锦忙应声,“是女儿没有习惯,父皇别气。”
如今这时候,圣上和太子已有不睦先兆,她虽恼恨太子放偏了的心思,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互生嫌隙。
“太子大了,自己有主意了,旁的事情,他想怎样就怎样吧!朕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不也没有将这朝堂折腾乱套么?”圣上说道。
这哪是夸奖之语?听来分明就是赌气抱怨之言。
柴素锦心中暗暗叹气。
男人不论年龄,对权利的欲望,从来都是如此的么?
“不过你的事情,却必须按朕的意思办。朕不能叫你受一点委屈!”圣上说道,“来人,可曾有圣旨昭告,朕已封柴妧妧为公主?”
宫人连忙上前,看了一眼柴素锦,跪地呐呐道:“这个……是有……”
“有还是没有?”圣上又问。
“父皇莫急,儿不委屈,儿住着先公主的殿宇,身边有众多人伺候着。不论行走到哪里,都是与公主一般无二的待遇。父皇尽可放心!”柴素锦连忙劝道,“太子如今先是迎娶楚国公主,又再三拒绝大臣们上表之事,忙的不可开交。”
“连你都维护他?为他说话?不与朕贴心?”圣上抬眼看她。
柴素锦愕然一笑,“父皇这是吃醋了呀?”
圣上微微一乐,忽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殿外轻轻一晃。
又连忙躲在殿门一侧。
柴素锦没有瞧见,倒是有眼尖的宫人瞧见了,朝柴素锦使了个眼色。
柴素锦借口离开圣上身边,来到殿外。
殿外离着面色有些急的念恩。
“你怎么来了?”柴素锦问道。她不再住东宫以后,太子就将念恩扣在了东宫,不叫她带在身边。
念恩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公子掩护奴才出来的,公子听闻马公子要离开京城了!”
“嗯?”柴素锦一愣,“谁要离开京城?”
“马公子呀!公子说……说……”他看了看旁边碍眼的宫人,又上前一步,半挡着自己的嘴,朝柴素锦的耳朵小声道,“公子知道您不喜欢太子殿下,更知道您心中有马公子,所以一得知这个消息,就忙掩护奴才给您送信儿,您在圣上身边,一定有办法阻止这件事的吧?”
念恩说完,连忙躬身后退一步。
柴素锦皱着眉头,她如今尚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告诉圣上?如何求圣上帮忙?
且倘若是太子的决定,她再求圣上,岂不是让父子两人更添不合么?
“你别急,让瑄哥儿也莫要着急,我打听了之后再做打算。”柴素锦说道。
“公子叮嘱,您一定要抓紧,倘若错失了机会,说不得要后悔一辈子。”念恩说完,抹了把细汗,蹬蹬蹬跑走了。
柴素锦立在原地,思量片刻,当日便去了东宫。
她在东宫等了许久,才见到了迟迟归来的太子。
太子虽尚未登基,如今却与皇帝只差一个名号的区别了。
但正是只差这一步,才愈发叫人不甘心。
她见到太子的时候,太子面上还带着些许的沉郁不悦。
“殿下辛苦。”她起身行礼。
“见到你在东宫,还真是稀奇。”太子笑了笑叫她起身,“你来做什么?劝我多尽孝道,不要在登基之事上太过着急?”
“这是殿下的事情,是朝堂之事,我只是女流之辈,不欲在此事上多言。太子不论如何,自然都有自己的考虑。”柴素锦有事相求,语气格外温柔。
太子脸色稍缓,“那你来东宫,是改变了心意,还是……”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笑着移开。
柴素锦垂了垂眼眸,“是有一事,要恳求太子殿下。”
“哦?你肯来求我?肯来向我低头了?你不是说自己是公主,是我阿姐么?我阿姐可从来不会求我的?”太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