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厉害?”梁悦惊叹。
“那可不是!虽然神医年纪不大,可是医名却是不小,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当初那个名动京城,救活了文丞相必死的小孙子的神医就是她。只是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她是个女子。你说,我们军中有先皇嫡长的太子殿下,有神医,我军如何不能取胜呢?那个占据着皇城,占据皇位的假皇帝,迟早要被赶下来!”兵吏越说越激动,脸面都熠熠生辉。
梁悦抿唇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说的真好。”
“不是说的好,乃是确实如此!”那兵吏瞪眼道,“你别不信,等你自己亲自见识了神医的厉害,就知道我一点儿没有瞎说!”
梁悦轻笑点头。
“你别不信,你知道咱们的大军,为何成为神助之军?就是因为有神医存在呀!”兵吏满面骄傲道,“他们还说,她不是神医,乃是神仙下凡!”
“神助之军?”梁悦皱眉,“还有这般称号?”
“你来投奔效力,竟然没有打听清楚自己投奔的是哪路大军么?就是神助之军呀!”那兵吏一脸鄙夷。
梁悦连连点头,“如今知道了。可知道这位小兄弟,瑄哥儿的营帐在哪儿?我想去瞧瞧他,毕竟他伤势太重。他是神医的弟弟,若是神医能将他救治好了,不就正印证了你的话?”
“你还不信呀?”兵吏瞪眼,“好,你随我来,就叫你心服口服!只要神医说了能救的,那就一定能救!旁人神医尚且能救,更何况是她的弟弟呢?”
兵吏带着梁悦,向瑄哥儿的营帐行去。
那兵吏没有瞧见梁悦垂在身侧,微微收紧的手指。
行到瑄哥儿帐前,那兵吏上前交涉。
却被人拦在帐外。
“对不住,您现在见不了神医的弟弟。神医交代了,他需要静养,不能叫人打扰。”兵吏转身回来,对他说道。
“既然不能见瑄哥儿,见见神医也好。问问她瑄哥儿的情况,既是我送他回来,我自然希望他能好好的。也不枉我与人厮杀一场。”梁悦说道。
那兵吏摇头,“神医如今不在帐中,应当是去伤员营帐了。”
“那瑄哥儿他,是还没有醒么?”梁悦又问了一句。
兵吏点头,“尚未醒过来呢,适才听闻他伤的很重……”
“自然是很重,身上多处受伤,胸前受了人一掌,又失血过多……所以我才这般惦记。”梁悦说的面带焦急担忧。
这语气神态倒是叫为他引路的兵吏对他态度好了几分,“原来你不信之余,更多的是担忧啊?你不必怕,只要神医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嗯,我还得亲自问问才能放心。伤员营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梁悦说道。
“这边请。”兵吏引他去往伤员营。
一路上梁悦举目四望,将营中地形,他们走过的路线都记在心中。
他心头有些奇怪,这军营扎营帐似乎是按着什么阵型而扎。
可没有居高临下的细看,他也不能确定。
心头正思量之际,前头兵吏已经停下脚步,“瞧见没有,昨天这李九还断着腿,大呼小叫着疼死了,这会儿就能住着拐杖四下跑了!”
梁悦抬眼看去,一个年轻人一脸灰尘,头发有些散乱,半个身子都倚在拐杖之上,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爽朗,正站在营前空地上,同人说话玩笑。
“李九,你腿好了?你就敢下地乱跑?”兵吏与他似乎十分熟悉。
“好了好了,神医的灵丹妙药吃下去,我这腿就不疼了,过两日,重新开战,老子还要冲在头一个!”年轻人笑道。
“吹吧你就!”兵吏也跟着笑起来。
“不是吹,神医的药,保证叫我生龙活虎,不信你就等着看!”李九拍着自己的腿,瞪眼嚷嚷。
兵吏嗤笑一声,“谁说不信神医的药了?我说的是不信你小子能冲到头一个!”
梁悦在一旁看着两人争执,将周遭跟着笑的人的神态表情都尽收眼底。
这里一点都不像是伤员营帐。这些伤员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畏惧惊恐,甚至连龇牙咧嘴忍疼的样子都瞧不见。
他们脸上却都有轻松,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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