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话呀!你嫌我性子急,可如今连我姐姐都同我说的一样了,不该放他走!”瑄哥儿紧紧拉住纪博采的衣裳,“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柴素锦瞧着纪博采的脸色,缓步上前,温声道:“瑄哥儿先放手,表哥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理由。你放开他,好叫他解释!”
瑄哥儿看了姐姐一眼,冷哼一声,这才放手,“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才不会放过你,别看你是我表哥!”
“是圣上的意思。”纪博采说道。
瑄哥儿闻言,脸面一僵,二话不说,转身就向帐外跑去。
纪博采翻身挡住他的去路。
“你放手!”瑄哥儿瞪他。
“你这冲动的毛病不改,迟早是要吃大亏的!”纪博采瞪着他。
“不用你管!”瑄哥儿脸面气的涨红,回头看着柴素锦,“他是不是你弟弟?还当不当你是他姐姐了?那贼人要了我的命也就罢了,还想要你的命,他竟然能放他走?这个懦夫,定是因为害怕虞震德!呸,他怕我不怕。”
柴素锦的脸色微微显得难看。
“表妹不要多想。”纪博采连忙说道,“圣上如此做,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就是害怕虞震德,害怕虞震德要了他的命!想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人家都把刺客派来了,他倒好,我们费尽力气抓住了刺客,他扭脸就把人给放了!”瑄哥儿气的跳脚。
柴素锦忽而上前,抬手一挥。
以纪博采的眼力,甚至都没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
瑄哥儿后颈上却多出了两根细长的金针。
只见瑄哥儿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来。
瑄哥儿吓了一跳,瞪眼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伸手摸向自己的脑后。
“别乱动,万一动坏了,真的哑巴了,我可救不了你。”柴素锦缓缓说道。
瑄哥儿又急又怒,眼目都泛了红色。
他动嘴,比口型道:“哑巴就哑巴!”
伸手就要拔去金针。
柴素锦无奈,飞快的又拿出金针扎在他肩头之上。
他只觉两条胳膊酸沉无力,像是压了千斤的重担,抬都抬不起。
柴素锦扶他在一旁坐下,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瑄哥儿这性子,是要改改了。”
纪博采轻笑着点头,“是,不过他毕竟年纪小,经历这么多事,慢慢总会成长起来。你也要有耐心。”
柴素锦颔首,“表哥如今可以说了,圣上为何要放走梁悦?”
“昨晚我同梁悦聊了许久,”纪博采请柴素锦坐下,自己也坐下抿了口茶,缓缓说道,“从他言语神态之中,我发现,他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只是有些迟钝,被人蒙蔽而不自知。他并不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嗜杀成性的那种绣衣使。”
瑄哥儿嘴唇猛动,若他能发出声音,纪博采的话说不完,就又要被打断了。不过这会儿只见他嘴动,不闻声音,两人说话倒也不受影响。
柴素锦点点头,“所以圣上觉得,他尚可挽救?”
“倘若不择手段的逼迫他,反倒会激起他心中的悖逆,激起他忠于虞震德的想法,便是杀了他,不过是让虞震德身边的杀手少了一个而已。我们得不到什么,虞震德损失也不大。”纪博采停顿了片刻,“但倘若能够扭转他的想法,才是插入虞震德心中的一柄利剑。”
柴素锦闻言一愣,“此话怎讲?”
“圣上同赵将军已经商量出对策来,只是缺一个执行这对策的人。”纪博采看了瑄哥儿一眼,瞧见瑄哥儿这会儿终于不再急着说话,而是屏气凝神,竖着耳朵在听,他笑了笑。
“什么对策?”柴素锦问道。
纪博采摇了摇头,“能不能成行,还要看我们对梁悦的判断是否正确。”
“把希望寄托在敌方派来的一个杀手身上?这,是不是太轻浮武断了?”柴素锦缓缓问道。
瑄哥儿不能说话,跟着皱起了眉头。
纪博采笑了笑,“表妹应当十分了解虞震德的性格。倘若梁悦不能完成使命,却回到皇宫复命,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柴素锦微微一愣,开口道:“如若不死,多半也会成为弃子。”
纪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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