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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哥儿继续说道:“且他们被带走这么几天,却没有人上门要挟或是勒索什么。我只怕,抓走他们,是为了打听姐姐你,或是纪家的消息。他们并不是纪家的家生子,却是和姐姐曾经关系密切之人。所以多半是冲着姐姐你的。”
柴素锦微微一笑,“你一再强调寻找他们,是为了我的安危考虑,不承认自己也在担心他们……”
“我本来就没有担心他们!谁要担心两个叛徒的安危?”瑄哥儿立时嚷道。
“心软,念旧情,并没有什么不好,也并不是软弱的表现啊,”柴素锦笑看着瑄哥儿,“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瑄哥儿别过脸,“说没有,就没有!我才不会对他们心软!”
柴素锦摇了摇头,“算起来,他们不见已经有好几日了。你寻查可有进展?”
瑄哥儿咬着下唇,眉头紧皱的摇摇头。
“姐,你说。”他靠近柴素锦,压低了声音,“会是谁干的?迷香,神不知鬼不觉,且抓得是春露念恩……做这事儿的,会不会是……虞震德?”
柴素锦看向瑄哥儿。
瑄哥儿坐直了身子,“他在我的印象里,就是个阴魂不散,心狠手辣的人。咱们跟他之间,还有莫大的仇怨,攻破京城之后,他就消失不见,再没有露过面。你说,他会就此甘心么?”
“若是他,倒也好。将他引出来,总比他躲在暗中算计强。”柴素锦眯眼,声音格外的清冷。
“他莫不真是属老鼠的?趴在京城哪个耗子洞里?圣上,纪表哥,还有那个姓赵的,几番让人在京城内外寻找,却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瑄哥儿牙疼般嘶了一声,“如今春露念恩也都一点儿消息都无,他是藏在了哪儿呢?”
“是了!”柴素锦忽而抬头。
瑄哥儿立即看她,“姐姐想到什么?”
“圣上登基以后,还未重新统计过户籍。如今正是个机会,就说公主府的丫鬟,偷了公主的珍宝,不知藏匿何处,将统计户籍和搜寻公主丫鬟的事情一起交代下去。”柴素锦缓缓说道,“他若真的还在京城,必然无从遁形。”
瑄哥儿连忙点头,“我这就去找表哥!”
纪博采听闻这是柴素锦的建议,又知道了春露念恩不见之时,未曾犹豫,便将这件事情上报圣上,并安排户部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一起去执行。
统计校正户籍,乃是一国之本。虽费时费力,便是不为查找虞震德,也是早晚当行之事。
他已经将这件事排上日程,如今不过是提前了许多而已。
户部在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府的帮助下,以京城为起点,开展户籍统计工作。
藏匿京城的梁四,先是慌了。
“早知道就等他们出了京城再下手,定然是因为他们两个不见了,所以朝廷才重新统计户籍!”梁四朝一身女装的虞震德抱怨道。
虞震德微微摇了摇头,“户籍统计,早晚都要做。”
“说什么公主的丫鬟偷了东西私自跑了,还不就是要找这丫头?你不是说,她们主仆已经恩断义绝,便是他们死了,也没有人会过问么?”梁四皱眉,“如今可好,也没从他们口中翘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还将咱们的处境弄得岌岌可危。”
虞震德轻哼一声,“现在说这些做什么?越是混乱,才越有反击的可能。难道我们要一辈子藏在这里,你甘心日日都去大街上洒扫?我看你是将自己的志气都给扫没了吧?”
“呸!”梁四忽而起身,啐了虞震德一口,“老子早就忍不下去了!若不是你说要耐心等待,你以为老子会陪你在京城里这么干耗着?”
虞震德皱眉,声音微冷,“注意你的措辞。”
“我措辞怎么了?我就要自称老子!你不服,你打老子呀?”梁四嘲讽道,“这么久了,你的皇帝梦还没有醒呢?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如今的处境呢?还以为自己是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呢?你不是!我告诉你,你如今就是一只丧家之犬,若非我可怜你,收留你,你早就被柴贤一帮子给抓回去,折磨死了!”
虞震德脸面不动,忽而手腕一翻。
嗖的一声,小指般细长的冷箭忽而从他袖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