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保镖应声。
在时小念的帮助下,慕千初像哑谜一样的提示也接二连三地被找到,她找到一份,就眼睁睁地看着宫欧烧掉一份。
她却什么都没有做,没有阻止没有劝诫,只有纵容。
在老房子的房顶琉璃瓦下找到第十一宫的礼物时,时小念的情绪已经达到一个顶峰,那不是愧疚,也不是难过、追忆或者是淡漠,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充斥着她整个人。
她一直沉默地看着宫欧烧礼物,也不断地想起和慕千初的那些过往,想起那个时候最单纯的快乐。
慕千初给她的第十一份礼物是一份病历报告,是他自己准备开颅手术的报告,旁边放了一层厚厚的信纸。
【想了很久,决定把这份病历当成第11宫的礼物送给你,这些年下来每次不能确认地方的时候,还要等母亲偶尔偷偷来看我的时候才让她带着去,像做贼一样,才十来份礼物就花了我好几年的时间。不过以后不用了,等我恢复视力,最后一份礼物就能自己好好地藏了;等我恢复视力,我陪你一起去看雪。】
这一封信,慕千初写了好多好多的内容,她几乎可以想像一个盲人是怎么艰难地一手按着纸,一手握着笔小心翼翼地写下他所会写的字。
病历报告。
那个时候,知道慕千初的视力能恢复,他们两个是最高兴的,以为什么都会变得好起来,可一场手术却把什么都改变了。
慕千初与时小念终究变成陌路,然后是她长达六年的胡搅蛮缠,再然后是她的家破人亡。
时小念坐在门口,门外,宫欧正在烧那份病历报告,看着那燃烧起来的火焰,时小念捂住唇,眼眶渐渐湿润。
宫欧抬眸看向她,那目光隔着火光格外阴戾,令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时小念不由得低下眸,掩埋下自己的情绪,宫欧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信上写的什么?”
时小念将手中一叠厚厚的信纸递给宫欧,看向他阴晴不定的脸,轻声道,“宫欧,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最后一份礼物还没有找到。”
宫欧冷冷地道。
“不可能有最后一份礼物了。”时小念道,声音有些涩然,“这份礼物送出之后千初就去做手术了,手术过后他便失忆,所以,没有第十二份礼物。”
礼物到此为止,只有十一份而已。
宫欧看她一眼,目光深沉,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翻着手中的信纸,一张张翻过,脸色阴晦不明。
“真的没有了,他连线索都没留下不是吗?”
不然这个连环礼物慕千初一定会留下一个哑谜给她猜,但病历就是病历,没有任何的哑谜。
“线索不在病历上,而是在信里。”宫欧低眸看着她,一字一字问出,“看雪,你们会去哪里看雪?”
时小念脑海里闪过一点光亮,想起从雪地里把慕千初拉起来的那一幕。
“看来你想到了。”
宫欧的声音冰凉。
时小念站了起来,站在宫欧的面前,双眼深深地凝视着他,“宫欧,我们都不找了好不好,都回去好不好?”
已经找到十一份,他发泄也该发泄够了不是吗?
“不好。”宫欧偏执地道,“在哪里看雪?”
“……”
时小念面色苍白地看向他,他一定要烧光所有才满意是吗?
“在哪里?”
宫欧加重了语气。
“跟我来吧。”
在宫欧强势的眼神下,时小念最终败下阵来,抬起脚往外走去,宫欧叫住她,“你累不累?或许……明天找也可以。”
总之还是要找的不是吗?
总之他还不急着回s市不是吗?
时小念摇摇头,已经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了,“我不累,走吧,那边是很大的一块地方,估计不好找。”
说完,时小念往前走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宫欧从后一把抱住她,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横抱起来往外走去。
时小念怔怔地看向他,“我现在很重。”
“你就是头猪我也能抱。”
宫欧睨她一眼,不可一世。
“……”
时小念无奈地靠在他的怀里,任由宫欧抱着她往前走去,夜深了,可宫欧的胸膛是暖的,她靠在他的肩上,感觉不到一点冷意。
她近距离地凝视着他的脸,棱角分明,轮廓深邃,不苟言笑,她猜不透宫欧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真得是有些累啊。
时小念暗暗想着,走出好久的路,她道,“到了。”
是小区后面的一方空地,路灯照着每个人,保镖们拿着家伙迅速四散开来,准备大干一场,然后看到地面是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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