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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落在他的长发上,黑色中带着白意,远远看去好像被开始染白一样。
山丘下的缓坡,李察将阔剑插入雪地,抽出背后的长弓,将第一枚铁箭矢搭在弓身上,缓缓平复着粗重的呼吸,将方向锁定在密林唯一的出口。
纤长的弓身中蕴含着数不清的东西,就连使用者自己也不知道,阻击敌人这么一伙又什么用。
只是他知道,每当他拖延一下,那么生存的希望就会更多。
唯有真正面对过死亡的人才会清楚,生命是多么的脆弱,但却又多么的顽强,这种复杂性是智慧所共有的特殊点,包括人类在内一样。
领主知道,今天他们在内所有人都可能会死,但他并不感到意外或者有所自暴自弃。
记忆恍惚中经常有一个陌生的身影告诉他,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既是死亡也不能被击溃的心灵的防御。
紧握的弓身和箭矢的双手继续用力,斜视且因为细雪而不得不微微眯起的双眼紧盯着那个方向,当第一名黑影从树林中走出的那一刻,当他蹲下身子,想要闻脚印中的气味时,李察放手了。
下一秒,锋利的箭矢带着他已经无法想象的意志径直穿透了两百多米外,那个自由民猎手的脖颈。
箭头尖锐,直接斜侧方向死死的扎进他的脖颈中,呼吸道在第一秒就多出了一道异物,整个人捂着不断渗透着鲜血的脖颈与嘴巴,想要哀嚎,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只能随着生命力的流逝,痛苦的倒在地上。
“嗖——”
二话不说,李察射出第一箭后,立刻抽出下一只箭矢,瞄准野人们的方向再度射去,随后直接捡起武器朝着右侧的方向跑去。
“给我追!”
叮当衫忍着心中的怒火下令所有的自由民战士分散追杀这个敌人,野人们无暇顾及被掩盖了脚印和小山头,直接朝着领主逃亡的方向追去。
被一根守夜人如此戏耍的叮当衫已经忘却了自己要进攻长夜堡的想法,他的神经被这个小小的乌鸦给挑动的充满了怒火。
如果不将这个可恨,跑的飞快的乌鸦剥皮去骨,他干脆就去喂野狼算了。
一追一赶,再加上李察身上的负重和时不时停下来弯弓拉箭,射杀或射伤一名自由民的士兵,两方的距离渐渐缩短到了入眼既是的地步。
最终野人们还是追上了近乎竭力的李察,但他们也付出了十几人被射杀的代价。
领主被围困在一个废弃的村落中,破旧的木屋和废弃的物件随意的丢弃在街道上,他踉跄的倒在地上,又再一次的蹒跚的爬了起来,举起自己的武器。
自由民们点燃起火把,第一次看清楚自己敌人的面孔。
这是一个狼狈不堪的少年亦或者青年,虽然身高挺拔健壮,面容上也满是血污,可是对方的皮肤却暴露了他的年岁,尽管掌心掌背有着长年习武的茧口。
叮当衫看着这个年轻人,这个顽强的乌鸦,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为了不耽误进攻敌人的时间,他还是选择向着身后挥手示意。
野人的猎手举起自己的木弓,瞄准泉水旁的李察。
野人的战士上前四五人,举起长矛渐渐逼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