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的声音。
隔了许久,宗凯才低声回他:“我想让宜真早点对你死心。”
“是你天天把人往我面前带的。”陈洛白踢了踢脚边不知哪来的小石子,“不管是知道她心思前,还是在猜到她心思后,我都没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你想她死心不会直接跟我说?”
宗凯从听说二班那边发生的事情后,或者说从把那封“情书”放到周安然书里后,就一直在等陈洛白来找他。
他期望陈洛白知道后找他吵架也好,甚至打架也行,他们可能以后还能继续当朋友,但陈洛白态度这么平静,他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应该已经完全无法挽回了。
“对不起。”
他不是没犹豫过,不是没想过直接找他帮忙,但那点可笑的自尊让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是我自私,我没想到——”
他设想了许多种可能性。
唯独没想到会刚好被教导主任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
陈洛白脑中晃过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你最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她现在怎么样了?”宗凯问,“回教室了没有,我去给她道个歉。”
陈洛白:“被老赵留下来了。”
附中教导主任姓赵,叫赵启明。
“怎么会是她被老赵留下来,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你没跟老赵说实话?”
宗凯意外地看向陈洛白。
但操场光线太暗,男生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没来得及。”
宗凯没太明白:“什么叫没来得及?”
陈洛白没接他的话,忽然回头看了眼。
从这个位置,还能看到他上周五蹲下来系鞋带的地方,以及后来那个穿着黑裙子的纤瘦身影跑进去的教学楼门口。
“那晚给我送药的是她吧。”
“是她。”宗凯这次没再说记不清,陈洛白语气肯定,明显也不是问句,“她可能喜欢你。”
陈洛白视线又转回来:“我知道。”
他要再不知道,就不止是眼瞎了。
“你怎么没留在教务处那边陪她?”宗凯忽然又问。
陈洛白:“她情绪不太好。”
说完那句带着哭腔的话就真哭了。
他一开口,她就哭得更厉害,就像……
就像那天在天台上一样。
老赵带了这么多届学生,应该是也看出来了,就让他先出来。
他从教务处出来后,心里乱得厉害,随意走了走,稍微冷静下来后,才想起自己该过来找宗凯一趟,先得把情况弄清楚了,他才好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