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很清楚,窦静是在装病,目的只是为了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我们就范,准确地说,她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李宣出面。但她显然不可能得逞,既然李宣已经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我怎么可能还给她任何反转的机会?她或许仗着自己的身份能为所欲为,可遇到我们这样的对手,绝对不会再给她留下任何逃脱的机会。
“你胡说,什么狗屁医术,全是骗人的鬼话!”窦静显然已经方寸大乱,明晃晃的银针显然已经让她乱了心绪,她连声道:“我根本就没有病,你为什么非得诊断出来我有病?这能算是医术高超吗?你还敢自称是太医?我看是庸医才差不多吧?”
我强忍住想要狂笑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只是看了一眼郑惜燕。这个坏人,终究还是由她做比较合适。果不其然,郑惜燕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收回了手里的针,连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本来就没病?我说大小姐,你真的确定吗?之前你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记得之前你的回答吗?你可是十分坚定及肯定地告诉我,自己有病,而且已经病入膏肓,难道突然这么快就改了主意?不管我是庸医还是名医,终究都算是个治病救人的郎中对不对?其实有没有病都不是那么重要,我在后宫里大部分时候只伺候太后和皇后的,有病治病,没有病防患于未然。只要我的银针在小姐的头上扎那么几下,就不会让小姐再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小姐就不要过分推辞了,从了我可好?”
“不要,千万不要。”显然郑惜燕再度拿起的银针还是让她心惊胆颤,她连连摇头,再三肯定地大声道:“我真的没病。千真万确,这件事情你不是之前也说过,我只是因为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好了,你可以走了。这件事情……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太后她老人家,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真的确定吗?”我皱着眉头看着窦静,现在势必在她的面前充烂好人比较合适,我悠悠叹了口气,努力收回脸上的笑容,淡淡道:“你真的确定自己没病?我可是要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王爷的。因为你是我们府里的贵客。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就会惹上麻烦的。”
“千真万确,绝对不会有错的。你能不能……先让她把手里的针收起来。我真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一切都是好好的。”窦静几乎是带着哭腔道。
临离开静园之前,郑惜燕还不忘取出一根略粗的金针,故意对着窦静道:“其实太后说了,若是能治好小姐的病,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好。不仅如此。她还特意许我在小姐的身上试用金针。这可是只有太后她老人家才有资格用的疗法。小姐不能尝试一下,还真是可惜呢。”
她这话出口,吓得窦静才算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若不是我适时地出面阻止了郑惜燕,恐怕还会惹得她再度惊声尖叫。我几乎差点笑出声来,就凭她这样的胆量。居然也敢在这里撒泼那么久?
回到我的房间,郑惜燕借着这个机会替我号了一下脉,同时还不忘小心地提醒我。这个窦静在太后的眼里的确是个颇为重要的角色,而且更难得的是,太后似乎很听她说的话。窦静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太后就算是年轻的时候再怎么精明能干,老了之后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太太,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就拿这位窦小姐来说吧,当初可是把太后那里搅得鸡犬不宁。但偏偏太后她老人家就是喜欢这样的性子直爽的人,说她自然,不做作。老了,难免耳根子就会软。看起来这几天你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你可想好了对策吗?还会继续留她在这里吗?”
“我倒是很想让她离开这里,但她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叹息着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眼下最让我着急的反倒防备着可能意外的出现,比如说我会不会意外怀上宝宝。就目前的情形来说,我并不想马上有孩子,尤其在我还没有完全能接受李宣的情况下。
郑惜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把,连声道:“你确信你没说错吗?你真的确信自己没有说错话?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马上要一个孩子?别人可是巴不得马上怀孕,最好是能生下嫡长子,以稳固自己的地位,偏偏你怎么就如此例外?”
“我没有说不想,只是现在……时机还并不合适。你知道之前在我们的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不愉快,现在若是决定要个孩子,对我来说绝对不合适。”我郑重其事地望着我郑惜燕,努力让她接受我的说法。
但换来的却只是郑惜燕的苦笑。直到最后,经不住我的再三请求,她告诉我一个特别的方式,就是利用特别的日子,避免与王爷同床,这样就有可能会降低怀孕的可能性。她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你难道就没有想想,若是王爷知道你有这样的心事,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他难过?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反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能做的就是避免可能接下还会发生的悲剧。更何况对他而言,我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郑惜燕满脸惊讶地瞪着我:“我说大小姐,你不会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吧?王爷他对你……虽然不如他那般痴情,但也算重情重义,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想错了心事,就觉得所有的人都不可信吧?那样……可真的会伤了王爷的心。王爷对你如何,我们这些外人可是个个都看得很清楚,而且……”
“我提的不过是个小小的要求,为什么换来你这么多的抱怨?”我苦笑着望着郑惜燕,心里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