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玄烨一听说赫舍里是忧思过度,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老婆的脾气她最了解了,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忧心的。真遇上了什么事情不合心意的,他早就发怒了,忧思什么的,绝不可能。
可是,太医们说的有板有眼的,由不得你不信。玄烨起了疑心,老婆究竟为了什么事情搞得夜不能寐这么严重?掐着手指算算,这才几天功夫没去看她,之前不是好好的嘛!
这么一想,顿时连批折子都没什么心情了。随意翻了基本折子,鬼画符了一番,想想不放心,扔了笔吩咐了一句:“摆驾坤宁宫。”
彼时赫舍里正趴在榻上享受全身按摩呢,外面一嗓子皇上驾到让整个场面混乱起来。收拾东西,穿衣服戴首饰化妆,赫舍里自己都慌乱得不得了。自己这副“尊容”怎么能见皇帝呢?
再说,皇帝最近不是很忙的吗?不是白天晚上都没空的吗?怎么毫无预兆地就来了呢?赫舍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慌乱。以前玄烨来就来了,淡定如她大可以慢悠悠地准备,慢悠悠地道门外去迎接他。
可是这一次,他同样是远远地来,可她却不可抑制地开始慌乱。宫人给她梳头的时候她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扭头看看边上,片刻不停。梳头宫女各种无奈:“娘娘,这发髻又梳歪了。您坐稳点儿。”
连璧从外面进来,柔声说:“娘娘不必捉急,皇上还没出门呢!”大家都知道这阵子主子神经衰弱得厉害,你跟她说个什么事,如果她上心了,那是恨不能过几秒钟就提醒你一遍,生怕你忘记了。很明显。皇上突然驾临,刺激到主子某根神经了。
赫舍里闻言安静下来,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反常了。哎,都是晚上睡不着觉搞出来的。整个人就像上紧发条的钟,真不舒服。
好不容易熬到收拾停当,外面玄烨的轿子刚好到门口。扶着宫女的手,赫舍里跨出门槛迎接。玄烨走出轿子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这才几天没见,怎么老婆就憔悴成这样了?
几步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进去说话。”宫人们立刻后退。赫舍里感觉玄烨的手扶着自己,人贴近,他身上龙涎香的浓郁气息迎面扑来。
只是这一下子。她居然有种腿软站不稳的感觉。手上一用力,五指紧扣。玄烨当然感觉到了,心往下沉,老婆的病,看起来不轻。为什么非要等到他过问了,才想起来看大夫呢?
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路都走不稳,还不宣太医。我若不来看你,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了?”
赫舍里被训得一阵面红,想说我只是晚上睡不好。以为没什么大事儿,却不知道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去跟你汇报了。我还不知道,我这宫里除了有太皇太后的消息钉子。还有你的消息钉子。
只不过,玄烨没注意看赫舍里的脸色,他只觉得老婆的确是病了,还病得不轻,脚底都打飘了。还不赶紧到里面坐着。出来干什么?
因此手上一用力:“进屋躺着去,说别人体弱多病的时候。不配合太医的时候,我看你是眉飞色舞,轮到自己了,也是个讳疾忌医的。”
赫舍里被他半拖半抱着弄进寝宫,重新坐回榻上:“太医怎么说的?”这话不是问赫舍里,而是问她身边的大宫女连璧。
连璧瞄了一眼赫舍里,据实以告:“回皇上的话,太医说娘娘是忧思过度,夜不能寐所以才……“这话玄烨早就听过一遍了,他疑惑就疑惑在这里:“你这些天都在想什么,怎么会睡不着觉呢?以前从没见你这样过啊?‘
“臣妾……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晚上睡觉容易做梦罢了,没什么大事。”赫舍里瞪了连璧一眼扯出一抹笑:“真的没事。”
“没事就怪了!你看看你,眼睛都快要滴出血来了,还说没事。说给我听听,什么梦这么厉害,让你睡不着?”玄烨坐到她身边,轻声问。
“真的没什么,就是一些荒诞的梦罢了。”赫舍里低头,依然试图隐瞒。却忘了某人一直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因此,你却是隐瞒,他就越是认为事情很严重。
只是,他再三再四地问,赫舍里再五再六地不说。到最后,某人生气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丢下了一大摊子的事情,特地到这儿来看你,知道你没宣太医,我替你宣太医,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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