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玄烨平顺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你的还好。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又或者,只要是你能忍受的,都是还好?”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赫舍里眉头轻蹙。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我也是偶然间想起,我问你话,你总说还好,这还好的意思,其实应该被理解成非常不好吧?”玄烨低头看看倚在自己身边的娇小女子。明明是个小女孩。偏偏长出了这样隐忍的心肠。
他现在拥有的女人,昭嫔最为年长。她比玄烨大两岁入宫时虚岁已经十五了。然而昭嫔的性子是柔软的,也是坚韧的,如同柳条儿一般。这柳条被他折下,收入宫中,逐渐显露出枯萎的迹象。
不过这也不妨碍昭嫔在玄烨眼里是一株绿植,这也是她的特殊之处。只不过,即便是她玄烨也觉得是自己把她们挪到了宫里,她们的生长就从外面完全挪到了宫里,在这里扎根。
只有赫舍里不一样,她是一棵完整的树,可能是玉兰或其他会开花的树。他被她挺拔的枝干和美丽的花朵吸引。跳了跳却发现即便两人同龄,他仍然没机会摘下花朵或折下枝条。
于是,为了得到她,他把她连根拔起,移栽到了坤宁宫中。人挪活,树挪死。她在陌生的不利于自己的生存环境里从生机勃勃到纤细脆弱,这一切过程都在他的眼里。
他一心想用加倍的眷顾,使她重新恢复活力。却发现,这棵树逐渐弯了树干,使得花和叶在他面前,唾手可得。真的摘到了花,得到了叶,他却总是觉得有些遗憾,怀疑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了。
这样的阴影挥之不去,尤其是每次问她“怎么样?”她的回答都是“还好吧。”不好也不告诉你,不好也不拆穿你。她很明显是独立生长,努力存活,自己对她的影响力始终维持在一个很低的水平线上。
他不要这样,他想要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变得不可或缺,最好是离了他就不能活。明知不可能却还是这样希望着。
“皇上误会了,臣妾从不会这般勉强自己。”赫舍里听出了玄烨心中的不满,苦笑了一下。不管长到几岁,他依旧是个内心极度敏感的小小孩童。是当年那个在景仁宫里抱着母亲的妆奁无声哭泣的孩童。
内心纤细又敏感,外在却想要表现得大气又坚强,真是个矛盾体呢!只可惜,你和我真是太近了,近得我每次都能准确地听到你的心声。近到我的一点点反应都能在你眼里无限放大,造成你新的紧张。
“臣妾只是有些累了,想着夜已经过去大半,今晚应该就不会做噩梦了。”说着,努力向上挪了挪身体,把头搁在玄烨的小腹上:“不如就睡了吧,皇上明日还要听政呢!”
最终,玄烨还是决定放弃刨根问底,他和她都清楚,已经差不多见底了,再下去,又是无言。“嗯,歇了。”玄烨躺下来,任由赫舍里蜷缩在他的身侧,他的手心里,留着她的一缕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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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迟了,那啥,想看肉的亲们,实在是对不住你们了……